了。她在次間裡洗漱妥當,換上寢衣才往臥房去,進門屋裡暖融融的,地上鋪滿了栽絨毯,赤腳踏上去寂靜無聲。
原想著他大約又在看上京送來的公文,或是擺足了架勢,正風情萬種地等著她,結果進門見他跪在榻上,把窗推開了一道縫,正湊在上頭往外看。
清圓不解,壓聲問:“怎麼了?”
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聽……”
外面傳來淒厲的叫聲,尖而直地在院牆上空迴盪,無星無月的夜裡,格外瘮人。
清圓站在那裡不敢動,“這是什麼?”
沈潤說:“鬧貓呢,大冬天的,興致倒好。”
清圓想不明白,“鬧貓不是春天才有的事嗎,這麼冷的天,誰家不長進的色胚,這時候胡來?”
沈潤很氣憤的樣子,盯著外頭道:“它是發現了大圓子。真是不要臉得緊,大圓子才三個月,就來打它的主意,怎麼不去找那些長成的母貓!”
清圓震驚於他的無聊和護短,心說這樣的人,將來要是生了姑娘,對付起女婿來大概不會手軟。可是再細品咂,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揉著肚子,倒在了床上。
沈潤覺得莫名,忙關上窗戶回身,“你笑什麼?”
清圓說:“你剛才那幾句話,很讓人有似曾相識之感。”
他怔住了,發現這番話用在自己身上,居然如同量身定製般貼切。
是啊,那時候謝家頂小的女兒被他落了眼,人家才十五歲,他還不是想盡辦法糾纏。如今養的貓經歷了清圓一模一樣的遭遇,他就在這裡義憤填膺,恨不得將入侵者殺之而後快,被她拿來一調侃,他頓時覺得啞口無言了。
她還在笑,傻乎乎的沒完沒了,他惱羞成怒,把她拽進懷裡一頓揉搓,“這事怎麼能怪我,是娘子太招人喜歡。”
清圓氣喘吁吁辯駁:“那咱們大圓子也是個可愛的姑娘,君子慕少艾,你做什麼對人家喊打喊殺?”
可是有些事自己做得,別人就做不得,沈指揮使一向這麼霸道。他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哪隻家境殷實的貓,三更半夜爬到人家院牆上來叫?咱們家門第高,野貓配不上,橫豎把大圓子看好了,別被那小子拐跑。”
清圓無可奈何說知道了,被褥下迎接他橫行無忌的手。
十五歲的少女,其實已經出落得風姿妖嬈,他拿手指丈量,從肩頭往下,閉著眼喃喃:“尤物殺人不用刀,追魂奪命全在腰。”
她便打他,“哪裡學來的淫詞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