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人不在,她說完了可以逃回她的院子,然後賴得一乾二淨。其實懷揣著秘密,要守住真是太痛苦了,便訕笑道:“那……我就瞧著咱們的情分,偷偷告訴你。什麼穆二姑娘,穆三姑娘,只是殿帥和穆家做的交易罷了。穆家不願意姑娘進宮,百般推搪,最後求到殿帥門上來,殿帥答應替他們周全,但要穆家預設他往外宣揚和二姑娘結親的訊息。穆家自然沒有異議,空口白話的,只要不下定,也礙不著二姑娘名聲,殿帥藉著這個幌子,才好大張旗鼓在府裡折騰。”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著一點風聲,穆家是當真有要結親的意思。你想想,殿帥好歹是從二品的大員,聖人對三衙的恩蔭叫多少人眼饞,真要是嫁了殿帥,那一個誥命的銜兒是跑不了的,穆家巴不得弄假成真呢。”
這一說,清圓心裡倒生生緊迫起來,油鍋裡的錢還有人撈呢,何況這麼一個除了名聲,什麼都無可挑剔的男人。
“穆家打發人上門了?”
清圓有心打聽,芳純便痛快交了底,“大尹託了均州防禦使,前幾日的筵宴上趁勢說了一回,說穆家老太太常對殿帥讚不絕口,又說二姑娘雖不言不語,卻能持家,殿帥和她很是般配。”
清圓聽了,沉默了下道:“那殿帥怎麼應對呢?”
芳純把手一揮,“殿帥自然謝絕了,不遮不掩說心有所屬。我們二爺回來告訴我,當著那麼些人的面呢,怪臊的,大哥哥竟是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話莫說清圓,連抱弦都極稱意,悄悄拽了拽她們姑娘,眼裡都是歡喜的笑。
不知真假,也許是芳純有意這麼說,就是為了拿沈潤和李從心對比。但清圓倒也相信,那位指揮使確實不怎麼顧及臉面,再說朋友也不多,用不著在那些人面前裝樣兒,要不然哪裡來這樣的風評,但凡提起沈指揮使,頭一句就是不好相與。
芳純把該抖的老底都抖完了,這時候才知道害怕,再三再四說:“你聽過則罷,千萬別說是我嘴裡漏出來的,大哥哥對家裡人雖很好,但我還是有些怕他。”
清圓含笑道:“放心,我絕不說出去。那……”她朝外看了眼,“就是要出門子,也該有禮有節才好。謝家就這麼把我塞進了你們府裡,他們不顧體面,我卻還要臉。。”
芳純道:“謝家沒個規矩體統,將來你不從謝家出門,瞧他們怎麼樣!這幽州遍地都是達官顯貴,誰還不知道誰?你有養大你的祖父母,不是外頭無依無靠的姑娘,你比他們謝家哪個都金貴。你只管放心,咱們家沒人敢看輕了你,你還沒來,殿帥就發過話,誰敢對你不恭,便要一腳踹死他……”
芳純說完了,然後才發現又捅了簍子,絕望地捂住了嘴哀嚎:“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大哥哥知道了,只怕要先踹死我。”
抱弦忙笑著安撫她:“夫人這才是和咱們姑娘心貼著心呢,咱們姑娘有了成算,就知道往後的路該怎麼走了,她心裡感念夫人,斷不會把內情告訴殿帥。”
芳純摸了摸肚子,“這就好,我倒不在乎自己,唯在乎這個小的。我們二爺如今都不敢高聲和我說話,怕嚇著孩子,動了胎氣。”
一個將要做母親的人,滿心滿眼都是丈夫孩子。芳純喋喋和她說了好些家常,到最後無非一點,沈家的男人真是百裡挑一的,讓清圓一定好好珍惜。
怎麼能不惜福呢,就像他說的,幸好遇見的是他。一個姑娘家,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抵抗不過這世道。幸好是他,幸好不是個腦滿腸肥的昏官,要是落進了那樣的人手裡,才真是死路一條。
原本還想方設法要走的,現在卻放棄了,抱弦笑著同她說:“殿帥是實心為姑娘,不過玩性也忒大了些,可是嚇著姑娘了?才剛董夫人說的,穆家真想同殿帥結親呢,姑娘好歹要留神。到底滿幽州都知道指揮使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