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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紈絝,也要分三六九等的。
譬如孟無咎和喬東,羅恆對付喬東,可以很生猛地找到他,將狗腿刀扎進他的肚子,因為他知道,喬東這種省城二線紈絝,沒法子跟自己玩。
他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有資源就要合理運用,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便是在省城,也勉強也算是個準一線太子黨,有巍巍高山一般的李家老爺子站在他身後,有魏文長、齊武夫和楊岐山這等絕世虎人出來為他站臺,他雖不能橫著走,但足以將很多人不放在眼裡。
但這很多人裡面,顯然不包括孟無咎這位大內九千歲。
他可以不將喬東那個在西南軍區王牌師當師長的爹放在眼裡,卻沒有辦法不將孟無咎那個管經濟的副省長的放在眼裡,也沒法子不將他那個副部級的大伯放在眼裡。
何況孟家還有一位資格不必李龍圖差多少的副國級老爺子坐鎮。
所以他沒法子直接去找孟無咎麻煩,只能透過一些旁敲側擊的方式。
孟無咎的電話,讓羅恆覺得有些詫異,他想了想,笑道:“孟大公子,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所以我拒絕。”
“我不覺得你有拒絕我的理由。”孟無咎頓了一頓,依然是不清不淡的聲音:“我知道你今晚捅了東子一刀,我是個很公平的人,所以我也捅了白家小七一刀。”
不清不淡的背後,是隱晦到了極處,也濃烈到了極處的聲音。
接著就是噗地一聲,傳來一聲慘哼。
羅恆心口一緊。
電話對面傳來了白樂天有些慘烈的聲音:“羅恆,你他娘千萬別過來,這廝是在虛張聲勢,老子不信他真敢要我的命!”
羅恆想了想,只吐出兩個字:“地址。”
孟無咎笑出了聲,很溫和的笑,恬淡,舒適,卻隱藏著滔天殺氣,報出一個地址,最後補充道:“記住,你一個人來,魏八爺、齊武夫什麼的,我很怕。我這人膽子特別小,要是一害怕做出什麼事兒,那就不太好了。”
羅恆眯著眼,冷聲道:“你放心,我一個人來,別為難白小七,有什麼衝我來。”
“真有英雄氣概呀,我很欣賞你,那你就來吧。”
孟無咎笑聲愈發溫潤,“對了,忘了告訴你,那個卡車司機,在半小時前,已經死了。”
他掛了電話,羅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難看是因為他有些緊張,因為白小七對孟無咎抓了,看這架勢,肚子上現在還估摸插著一把刀,他有些投鼠忌器。
但緊張的同時,也有些興奮。
褚冰雲說得不錯,孟無咎這廝關鍵時刻,確實比許延昭豁得出去。
他不知道孟無咎這廝是如何知道自己和白樂天在對付他的,這不重要。
省城是他的地盤,他知道了也並不奇怪。
羅恆興奮之處,在於這廝這是在跟他鋌而走險地玩命。
卡車司機死了,不用說也是孟無咎弄死的,但自己手上還有喬東的錄音,這玩意兒要不了孟無咎的命,但足夠讓他進號子呆幾年,連帶讓整個孟家的清譽毀於一旦了。
樹越大,越容易招風。
若自己手上的東西,流落到孟家那些個政敵手裡,只怕連整個孟家都會受到牽連。
中國這個制度,很多事情,你能做,但不能坐在明處,更不能讓人拿住把柄。
孟無咎為了點私仇,就弄死了同樣在這個圈子裡面的趙國華,這已經是犯了忌諱了。
所以他肯定要想盡千方百計,將手裡的東西拿回去。
羅恆想了想,或許這就是孟無咎跟自己鋌而走險放開膀子乾的原因。
這廝裝作一副成足在胸模樣,其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