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的。
他跟紀蕭蕭還勉強算是朋友,而紀蕭蕭卻討厭極了羅恆,又怎麼可能收他送的票?這不是在講笑話麼?
果然,晏小山話音落下,就見紀蕭蕭咬了咬嘴唇,說道:“羅恆,便是你送給我,我也不會要的。你們倆別鬧了,都不是孩子了。”
羅恆眯了眯眼,略微苦澀地搖了搖頭。
要說生氣的話,那天被紀蕭蕭退情書時確實挺生氣,覺得自己的青春被狗日了。
但稱不上恨。
若恨了,那就是真的愛了。
好在他捫心自問,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對這姑娘都是單純的喜歡和欣賞。
喜歡她清澈的眼睛,喜歡她如黃鸝般的歌喉,喜歡她身上那種嫻靜溫婉的文藝氣息,偶爾也討厭她的自以為是,討厭她做事欠妥當,但這些都是無關大雅的東西。
三十年的跌宕起伏,賦予了他一腔底蘊,犯不著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慪氣,而從今兒這姑娘在課堂上幫他說話來看,紀蕭蕭也不如他想象那般面目可憎。
他不會再去刻意討好紀蕭蕭,但也不會刻意去抹殺。喜歡過就是喜歡過,那是他走過的生命中,真實存在的東西。
敢於正視過去,才敢於直面未來。
他不怪紀蕭蕭此刻再次拒絕他,也不怪她的矜持,只是有些遺憾。
一個女人,在某些時候,無傷大雅地慈悲一回,會很動人。
真遺憾啊。
好在他從來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真小人,既然想讓晏小山不爽,就一定會讓他不爽。
羅恆湊到紀蕭蕭耳邊,如此這般耳語了一番。
紀蕭蕭先前有些抗拒,但聽羅恆繼續說下去,眼眸開始發亮,然後眨巴著眼睛,很認真地問:“羅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羅恆壞笑著點了點頭。
晏小山眉頭微微皺起,隱隱有種不好預感,連忙說道:“蕭蕭……”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紀蕭蕭點了點頭:“好吧,我接受。”
晏小山頓時像生吃了個蒼蠅,羅恆這廝,到底跟蕭蕭說了什麼?
“怎麼樣,晏大公子?”羅恆挑釁地看著晏小山。
晏小山撥出一口濁氣,心裡是很不爽,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沉吟一會兒,嗤笑道:“羅恆,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但就算蕭蕭答應了,你買得起麼,買得到麼?”
羅恆的家室,晏小山還是勉強知道的,跟他差了幾百個檔次,老爹是個一根筋的大愣子,每月工資頂天三千塊,哪裡可能買得起?
更何況明天就是晚會,貴賓票早在三天前就銷售完畢,他也是花了三倍價錢才從黃牛手上拿到的票,憑羅恆,他拿什麼去買?
“我確實買不起。”羅恆點了點頭,笑道:“晏大公子,人與人之間的確是有差距的,特別是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是誰告訴你貴賓票一定要用錢買的?”
昨天陳宣君還給他打過電話,問他要不要貴賓票,羅恆本來不想去這個晚會,就婉拒了。
但陳宣君卻表示,這幾張票會一直給他留著,什麼時候想去了,隨時給她打電話。
她十分欣賞羅恆的才華,自然想盡一切辦法套近乎了,生意人嘛,她現在看羅恆,就像看個會下金雞蛋的母雞。
掏出手機,撥通陳宣君的電話,開了擴音鍵,寒暄一番,十張票就到手了,而且還是位置最好的前臺包廂,沒有花一分錢。
掛了電話,晏小山已經是面如死灰,羅恆嘆了口氣:“看吧,我說過你一定會不爽的。”
“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羅恆,早晚一天你會後悔的!”
晏小山眉峰冷峻,眼裡俱是陰沉,臉色鐵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