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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羅恆趕回李家老宅,誰也不見,直奔老宅佛堂,老爺子遺體安放之處。
從大年初四到大年初七,三日守靈,羅恆披麻戴孝,渴飲清水,餓食饅頭,期間不發一言,不出靈堂一步。
雖說羅恆並沒有表示什麼,但是李家上下,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儀式意味著什麼。
簡而言之,便是意味著這個年輕男人,正式地,將李家這副擔子,從棺材裡面躺著的老人身上拿過來,扛在了自己肩頭。
這是一種十分嚴肅的傳承,無人敢打擾。
三日之後,大年初八,離老爺子下葬還有一日,李家開啟硃紅大門,迎接各方人物前來弔唁。
靈堂之上,羅恆和李葭薇白衣黑帶,披麻戴孝,分別站在兩側,神色肅穆。
羅恆三日未眠,除了略微有些倦意之外,精神氣還算飽滿圓潤,雖說消瘦了一些,整個人身上那股銳利之氣,卻是將養的更加足了。
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塵封良久的絕世寶劍,終於擦乾淨了灰塵,開始綻放出奪目的光輝。
來弔唁的賓客,從上午就開始了。
黨政軍三界都有,亦包括一些知名商人,近乎整個西南七省各方諸侯權貴,都因為一位老人死去,而奔赴向同一個地方——臥龍山上的李家老宅。
若是細細表來,這份兒弔唁者名單實在太長,光是抓重點的話——
副國級的官員三名,已退休副國級官員六名。
正部級官員七名,包括西川省黨委一號首長和省政府二號首長,西南軍區司令員和第一黨委書記。
副部級官員三十七名,正廳級官員上百。
說句不恰當的話,若是現在對李家佛堂投放一枚小當量核彈,只怕整個西南的政局都會大亂,影響未來數十年的經濟發展。
弔唁的人員組成,以軍方居多,包括但不限於西南軍區,僅僅一天時間,羅恆起碼見了五十個將軍。
這些人,要羅恆一一記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儘可能的記在腦海裡,等待今晚,儘可能地將這些人一一還原,然後構建出一個脈絡出來。
這個脈絡,彌足可貴。
對於羅恆來說,這就是資源。
老爺子死後,留給他的最珍貴的一筆財富,一筆已經超脫於金錢,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財富。
什麼是西川王?
這就是西川王,一個敢跟當年的陸軍一級上將、國民黨副主席劉湘享用同一個稱號的男人!
當然,這些人,肯定是要區分一個親疏遠近的。
副國級的幾個大佬,有的是老爺子當年的同僚,有的甚至還是政敵。
正部級裡面,有三兩個曾經是老爺子的下屬,老爺子退下來之前,對他們有提攜之恩,就是這份恩情,到了現在,是還能發揮餘熱,亦或是人走茶涼,那就需要羅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仔細體味、細細決斷了。
其他的一些人,屬於老爺子真正的門生,不敢說對李家忠心耿耿,但至少利益和李家已經緊緊聯絡在了一起,榮損與共,這幫人,不乏一些前途廣大的少壯派官員,這些人,才是羅恆應該籠絡抓緊,甚至於全力支援的重點所在。
除了這些人以外,來弔唁的還有許四維,本來以他天府市黨委普通委員、天南市市委書記的級別,是沒有資格出席今天的弔唁會的。
不過他今天來的身份,卻是有些特別,不是代表他本人,而是代表的西川許家,獲得了許家那位老爺子的默許。
這重身份,可就值得玩味了。
只是具體如何,羅恆也猜測不出來,具體怎樣,還是要跟許四維單獨溝通之後,才好做決斷。
不過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