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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
西川省府,臥龍山,李家府邸。
這是一個陽光無限靜美的下午,一處隱藏在竹林中的僻靜之處,某位耄耋老者,就像一根竹子般,沉默而僵硬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面。
這是一把老舊的黑木椅,椅子兩旁的扶手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摩娑,變得無比光滑,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這張椅子卻沒有任何朽壞的跡像。
就像椅中那位老人一樣。
坐在椅中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身軀並不如何高大,穿著一件寬大的衣衫,手裡撥弄著一串同樣上了年紀的佛珠,歲月流到了此間,驀地就變得蒼老起來,似乎連此間的陽光,都透著一種壯士暮年、青山愴老的惆悵。
唯一不同的只是老者的眼睛,不如一般老者的渾濁,而是清亮到了極處,透著一絲看透世情的智慧。
老人在假寐。
這個午後,還是有些炎熱的,魏文長在一旁恭謹地站著,替老人輕柔的扇著摺扇。
能讓魏八爺如此恭謹,老人自然就是西川王李龍圖了。
“李叔,昨天孟家和許家都派人來拜訪過,對於小姐的傷,他們深表歉意,並提出要給我們李家補償,只希望您能高抬貴手一次。”
魏文長今天穿著中山服,風紀扣扣得嚴嚴實實,見李龍圖悠悠轉醒,壓低聲音,儘量平緩地說道。
“文長,那你怎麼看?”李龍圖反問。
魏文長嘆道:“孟家和許家聯合,勢已成虎。再說……小姐出車禍,誰也沒有直接證據說是李伯庸乾的,孟家願意將我一直在爭的鬥狗場讓出來,這份兒禮物可不小了,如果我們硬要追究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
李龍圖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眯著眼看著魏文長,突然笑了起來:“文長啊文長,我已經很老了,但我不糊塗。”
魏文長頓時誠惶誠恐,拱手道:“李叔,是我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不,你不糊塗。”李龍圖嘆了口氣,笑道:“你做得沒有錯,便是我換在你的位置,我也會這麼做,這跟公道無關,更正義無關,形勢如此罷了。”
他擺擺手,繼續道:“照你想的去做吧。”
魏文長點了點頭,就要告退,李龍圖卻是又擺了擺手,說道:“小魏,你覺得那個小傢伙會怎麼選?”
“我不知道。”魏文長搖了搖頭。
有些人,註定如法以常理度之,何況這小傢伙還是一柄劍走偏鋒到了極處的絕世妖刀。
李龍圖想了想,說道:“要我不追究可以,我要晏九樓答應我一件事,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他的人都不能離開省城一步,我也要你答應我,如果晏九樓不遵守這件事情,無論他派了多少人離開省城,你都要給我保證全部攔截下來。”
魏文長眯起了眼睛:“叔,您的意思是說,這小傢伙,有可能……”
李龍圖不置可否,笑道:“誰知道呢?”
“白駒蒼狗,恍然一夢。若我能年輕六十歲,那該多好?”
李龍圖在盛大的夕陽中卓然而立,遙望蔚藍的天光,喟嘆如斯。
他起身,遙望天南方向,清澈眼瞳裡俱是希冀的光。
他想,某個小傢伙或許能帶給他某些驚喜。
……
天南市委聯合眾多本地企業,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時間舉辦一場莫名其妙的宴會,指明瞭要陳宣君參加,以本市知名企業家,也就是漢唐老總的身份。
陳宣君還在省城,自然去不了,那就只能讓羅恆代去。
事實上這個宴會本身就是專門為他安排的,因為有個人要見他。
這個人是孟天行。
這幾日,電視臺再沒有關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