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結果對方話音越聽越不對勁,到最後,他的的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瞪著眼睛衝對方沒好氣地質問道:“容老爺子過壽關我什麼事?誰要和你們團圓?”
這兩句話一出口,管家那邊瞬間也熄了聲。
容凡的反應算不上大,但可以很明顯看出來他對於老爺子要認回他的決定是相當排斥的。
容凡定平了一張臉,面無表情道:“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容家的事情都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希望你們從此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他說著不禁暗自咬了咬牙:“我現在還能好聲好氣站在這和你們說話,是看在大家都不熟、沒打過幾次交道的面子上。但我從小沒爸,沒什麼教養,再有下次,我可就直接拿著掃帚趕人了。”
容凡話說得一點情面不留,語氣生硬,管家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才合適了。
他這邊正猶豫著,方才一直緘默不語的傅溫禮倒是開了口,在兩人面前稍稍轉圜了一下。
“老爺子的意思我們知道了。”傅溫禮說著衝對方微微勾了勾唇角:“勞煩您帶句話回去,壽宴我們會到,但是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既然容凡不願意,那就不必了。”
“你回去勸勸容向哲,讓他做事之前三思,最好別在壽宴當天故意出什麼差池,來個出其不意要認親的戲碼。”
傅溫禮氣定神閒疊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說著撈起了容凡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搓了搓,半晌之後,忽而笑了,慢慢悠悠道:“明明是大好的日子,有些人真要是把我們凡凡逼急了,可別怪他到時候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給你們難堪。”
“順便回去給容向哲提個醒。”傅溫禮目色沉沉,不辨情緒:“他怕不是忘了當初兩孩子打架的時候,我在學校對他說過的話。”
“我餵你”
別墅大門閉合的聲響傳來,時間就像是猝然被劃分為了兩個截點。
剛剛容凡還能理直氣壯地以主人的姿態自居,告訴對方下次再來自己就要趕人了,可現在客廳裡就只剩下了他和傅溫禮兩個人獨處,氣氛一時又陷入到了尷尬的死寂當中。
三天以來,容凡從未踏足過除了傅溫禮臥室之外的地方。兩人之間的交流,除去那些聽了叫人面紅耳赤的葷話,正經話題絕對不超過十句。
現在就這樣與傅溫禮面對面站著,說實話,兩人同一屋簷下生活了這麼多年,容凡從來沒覺得自己像此時這般侷促不安、渾身哪哪都不自在。
紅暈印在臉上久散不去,容凡眼神飄忽著往自己的腳尖瞅了一眼,抿了抿唇,索性也不準備跟人多說什麼了,轉身頭也不回地,就這樣踩著拖鞋蹭蹭快速跑上了樓。
容凡這邊前腳關上了房門,後腳李嬸拿著豆漿機的量杯就從廚房跟了出來。
“這怎麼又上樓了?”李嬸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往二樓望去:“他飯還沒吃完呢。”
傅溫禮順著李嬸的目光也往樓上瞥了一眼,看出來小崽子見到自己是害羞了,也沒想著拆穿他,勾著唇瞭然笑了笑,之後道:“您先休息,我上去看看。”
說罷撂下容家人留下的請帖,也不緊不慢跟著上了二樓,把李嬸一個人留在了客廳裡。
傅溫禮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床被佔據了一半的位置露出鼓鼓囊囊的一個包。
容凡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縮成一團,明明知道是自己進來了,卻仍舊是一動不動沒給出一點反應。
傅溫禮沒急著與他搭話,而是拿了套乾淨的睡衣轉身去了浴室。
等他髮間滴著水、帶著一身清新的沐浴露檸檬香味走出來的時候,容凡卻早已經在被子裡憋不住了,躺回到枕頭上將腦袋露了出來。
床墊邊緣於無聲中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