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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有些嚇人……”
程石不顧他話裡的阻攔,抬腳往後院走,不等問僕婦胡大慶在哪間屋,就聽到響亮的一聲巴掌——
“我男人沒死,他活一天我給他守一天,你娘守不住跟男人跑了我都不會改嫁。”楊絮冷喝,她拉著席哥兒,“胡家老少三代男人沒死光,輪得到你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誰不清楚,我今兒就告訴你們,胡家的布莊你們誰都別想插手。”她看向胡老頭,“爹你今兒就說個明白話,你也不是老糊塗了,野狼佔了狼群只會咬死狼崽子,你要是不想讓你孫子活,我帶他回孃家,我要飯也把他養大。”
“就如阿絮說的,我教她經營布莊,你再找個老師傅教她,她是席哥兒親孃……”胡大慶費力地說,只有親孃才會為了孩子拼盡全力保住家業。
“我老了,跑不動了,鎮上還好說,最難的是選貨買貨,你媳婦一個女人怎麼跑?”胡老頭愁。
“這簡單啊。”程石走進屋,“我給大姐找兩個可靠的老鏢師,你們只要捨得給工錢,他們就能保你人身安全。”他衝胡老頭笑,“老鏢師的子孫和徒弟都在鏢隊,常年在外行走,什麼新鮮的花樣和布料都能給你帶回來。”
最後一點讓胡老頭動心,就是胡大慶也眼睛一亮。
“好。”胡老頭衝堂弟和幾個侄子說:“席哥兒他娘願意去鋪子裡幫忙,就不勞煩你們為我家的事操勞了。”
楊絮面上一鬆,嘴角翹了翹,又極快壓下去,牽著兒子先一步出門,“爹,你跟大慶說說話,我去招待我爹孃。”
作者有話說:
晚安,啾咪
被火燒塌了屋頂的西廂房推了另蓋成穿風遊廊, 外牆後移了些,搭了個亭子,地面鋪著青石板, 左右兩側移栽了兩棵紅梅,若不是廊下垂著兩盞白紙燈籠, 絲毫看不出這家新喪了老人。
屋裡的吵架聲大了起來, 楊絮也不在意,胡家父子倆都是趨利的,之前老頭是怕他死早了, 布莊和綢緞鋪子在她手裡改了姓,現在看她孃家有人能幫她一把, 前景可圖,才痛快鬆口。已經被咬了一口, 哪還捨得再請個中山狼進宅分口湯。
剛走近前廳,後院裡幾個男人陰著臉奔出來,一改之前的熱情,對門口站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氣沖沖的出了胡家大門。
“這是?”楊老漢問。
“跟我公爹吵架了, 沒事, 跟我們沒關係。”楊絮拉著兒子落座, 還沒說到兩句話,僕人引客進來,她又起身去招呼客人,差人去後院喊她公爹。
提著大包小包進來的五個男人,其中有黃傳宗和那天在綢緞鋪外面看到的那個, 楊柳見她姐跟胡老頭都板著臉, 稍稍一想, 湊近程石問:“那晚跟胡大慶一起喝花酒的幾個?”
程石也是頭一次在胡家看到黃傳宗,胡婆子下葬的時候也沒見他露面,看他見了胡老頭面露慚愧,勾身屈背賠禮姿態,輕聲說:“應該是那幾個。”
胡老頭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不等人落座,水都沒喝一口就給趕了出去。
之後又有生意夥伴來,前廳裡多了人,鬧哄哄的,說著不沾情帶意的安慰話,程石不耐煩聽,拉起楊柳跟姨姐打了個招呼,小兩口出門在巷子隨意溜達。
“要說什麼?”他低頭問,“不想給八方酒樓供貨了?”
楊柳:“真是我肚裡的蛔蟲。”
程石輕嗤,話都掛在臉上了他哪看不出來,“不想就不供了,反正也沒寫契紙。”
楊柳左右四顧,快晌午了,都在家做飯,外面又冷,沒幾個人在巷子裡,她撇嘴說:“繼續好言好語的來往挺膈應的,知情的在心裡不定怎麼談論是非,姐姐把人往出趕,妹妹還腆著臉給人送貨,供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