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
“那就不給他了,咱家的肉和蛋又不愁賣。明年就是多了,鎮上不是還有幾家食館。”他無意多談這些亂糟糟的髒事臭事,虛扶著楊柳聊起要準備年貨的事,“今年咱倆當家做主,也要辦得熱熱鬧鬧的。”
……
黃傳宗還在家吃飯,門房帶了酒樓裡採買的夥計進門,聽說今早去千客食鋪沒拿到貨,他嚥下嘴裡的肉沒說話,昨天被扯去胡家他就知道會有這一遭。
“他怎麼說?”黃傳宗放下筷子問,“悅來食館和其他幾家的人可有去過?”
“他說從今往後不給八方酒樓供貨了,讓咱們在年前把賬給他結了,其他什麼也沒說。我得到訊息馬上就來找您了,沒注意其他幾家食館有沒有人過去。”
“你去盯著。”黃傳宗起身擦了下手,沾了油汙的手帕扔桌上,起身出門。他去了酒樓,還不到晌午,酒樓冷冷清清的,他喊來賬房問:“庫房裡還剩多少雞鴨鵝?還能用多久?”
“不多了,最多用五天。”賬房拿來賬本給東家看,“前天去縣城的人回來了,長風雜貨鋪裡賣的燻雞燻鴨燻鵝和燻雀子,價錢比他現在賣的貴了一兩倍,還不愁賣。”
黃傳宗愁得抹了把臉,一時沒說話,“你先去忙,等小五子回來讓他來找我。”
辰時末,盯梢的夥計回來,“悅來食館的那個老雜毛趕騾車跟著姓程的出鎮了,估摸著是去楊家莊。”
黃傳宗敲了敲桌子,琢磨了片刻說:“你明早去縣裡,從縣裡買雞鴨鵝,能買多少買多少。”但他也知道,程石那邊的路子斷了,他這半年攏來的客人要被分走大半,雞鴨鵝還能從縣裡高價買,新鮮的蛋以及新鮮的魚他是買不到了。
“等等。”他喊住要出門的夥計,“你找個面生的夥計,以後去程家鋪子買貨,他賣什麼你們買什麼。”
“關鋪子歇業了,說是要準備過年。”
黃傳宗:“……先安排著,留著心,他什麼時候開鋪你們什麼時候去買。出去把大廚給我喊來。”沒了食材的優勢,只能儘快研製出新菜色。
……
楊家村,馬車在程家門外停下,楊柳攏著披風下車,“那我先進去了?”
“嗯,你回屋歇一會兒。”程石拆了門檻,把木篷車推進去,“裡面的東西我回來了我弄,你別動。”見楊柳點頭,他出門帶著張老頭往燻房去。
棗紅馬在拉車的騾子面前打了個響亮的鼻哨,甩了甩膘壯的身子,耀武揚威的回馬廄吃草料。
從燻房出來,兩人又去了山上,就在山腳轉了轉,張老頭沒二話,催著程石回去籤紙契。
“暫時咱們先簽半年的,脾性合得來,一切好說。”程石可不想到頭來他被契約桎梏住了,“我這裡有的,放在鋪子裡賣的,都能給你分一份,我的賣價是你的買價。”
張老頭點頭,他現在是求著程石,自然是什麼都答應,還主動提供便利:“我安排夥計到家裡來拉貨,兩天一趟,每月月尾最後一天結賬。”
這可比黃傳宗識趣多了,程石擬訂了契約,簽上他的名按上手印,一式兩份,在張來簽字按手印後,說:“晌午在家吃飯?”
“明天是小年,家裡和食館都忙,改天再來拜訪。”張老頭揣上契紙準備走,“我下午就差夥計過來?”
“可。”程石送他出門,“路上慢些。”
騾車軲轆軲轆離開家門口,程石折身回後院,葡萄架上不見一片葉子,相鄰的桂花樹還滿樹的青綠。他走到窗邊探頭進去,看楊柳脫了衣鞋躺在床上,他進屋把爐子引燃,燒水的功夫去前院把木篷車上裝的年貨都搬下來。
“我燒了水,你泡泡腳。”程石提桶微燙的水進來,肚裡的娃娃月份大了,楊柳的腿腳有些水腫,泡泡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