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應道:“我都認罪認罰了,如何還要這般,不是說只要給了銀子就不用去做苦役了麼?做苦役我也認,能不能放我半天,我辦完了急事就回來給你們做工!”
“別胡說!我們這裡只認保人,不認銀子!”
古代地方衙門裡的衙役並不廉潔。
比如抓暗門娼,抓到男的以後會問他要不要公票。
公票即是衙門開具的收據。
若是說要,那就罰那人一點小錢,然後再將人抓進去關幾天。
若是說不要,那就罰那人幾兩銀子,然後將人給放了,即不關也不入檔,而這些銀子就會被那些差役給私分了。
像皮休這樣案子其實也一樣。
地痞流氓鬧事,只要沒打傷人,罰點銀子打幾板子就給放了,若是使點銀子甚至都不用挨板子。
商戶願不願意和解其實無所謂,因為衙門不調解糾紛。
只是大多數時候地痞流氓們沒銀子可以打點,所以往往都會被打幾板子而後被關上那麼幾天。
一般商戶也怕地痞流氓沒完沒了的來鬧,面對那些地痞大多數時候都是給點小錢了事。
那小吏之所以說皮休胡說,並不是他們不收銀子,而是因為官面上是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
皮休此時只是看著劉夢棣並不說話,裝作不認識。
因為之前劉夢棣曾對皮休說過,若是被人抓住,絕不可相認!
小吏說道:“六爺,人給你帶來了,這小子有些不老實,您……”
“你出去吧,我單獨問他幾句話。”
“這……”小吏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應了下來,走出了後堂 。
劉夢棣坐在凳子上打量了一下皮休而後說道:“行了,兵馬司裡的堂官與差役大部份都在街面上見過爺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得有點數。”
劉夢棣這是提醒他,這裡多的是耳目,不要亂說話。
皮休機靈得應了一聲“是。”
劉夢棣又道:“就問你,你最近缺錢花麼?若是缺錢,儘管與我開口也就是了!”
“從認識您開始的第一天小人就不缺銀子花了,如何還會再去做那種事情。這、這些都以前的事情了!”
劉夢棣疑問道:“你以前沒少做這種事情吧?不是使點銀子就出去了麼?如何還關著你?”
“我、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反正他們就是鐵了心的要讓我去做苦役!”
“做苦役?你打傷人了?”
“這……不是我們打的,是酒樓夥計自己摔的。當時是有人僱我們去一家酒樓鬧事,要把人家的生意給攪黃了,我在人家店裡攪了三天,只是嚇一嚇來客,並不想打架,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而已,且這事都過去很久了呀,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劉夢棣又問道:“不是你自己要訛人錢財,而是有人僱傭?剛剛兵馬司的吏員可不是這麼說的!”
皮休苦著臉說道:“六爺,小人要是真那麼說,以後在街面上就別想混了。認下了罪名以後最多關幾天,若是有銀子孝敬,當天就給放了。我也沒想到這次給銀子、認罪名也不頂用呀!”
劉夢棣越想便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是因為皇帝發現了皮休是劉夢棣的人,並且在重玄門外觀察密道入口,那麼皮休根本就回不了城。
重玄門外屬於禁苑範圍,被人殺死在那裡並不需要向百姓交待什麼。
之前所說的有個人闖營被殺,那也是沒處告的。
即是皮休沒被人認出來,為何這樣的“小事”卻能讓他出不來呢?
劉夢棣小聲問道:“你覺得今日之事與你在大慈恩寺那裡故意被人抓到有沒有關係?或者,你有沒有見到當初在大慈恩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