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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小友命不久矣,吾可收納,不過至多二十年,長久之物,總不可取。”
“哎哎?人生一場大夢,哪個不是命不久矣?還有別的條件嗎?我能寫,能打,能養雞,還能修樓梯……昨天看到有人在修外頭的梯子,不是我說,這梯子做的也太……”
守靈還從畫卷裡飄出來,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
樸蘭亭捋捋鬍子,神色莊嚴彷彿在坐而論道:“小友說的是,那些雞是養的太肥了,好些都飛不起來,宰了卻不知道能不能入口……嗯,嗯,有理有理。”
“……食用霧綃?此種鬼物,不知如何烹煮?味道如何?再者,也不知是否有毒?”
三不問 璧沉
毒個鬼。
有些人還沒進門就把別人家裡吃個底朝天了,還在這跟主人拐彎抹角裝純潔,真的是不要臉至極。
梁陳大步過去踹蘇視一腳:“大早上的你上來幹什麼?你煩不煩?”
“斯文。”蘇視搖了搖扇子,和藹地回道:“再說現在都已經巳時了,早你個小金魚。――我跟你說個事兒,跟我一起住那老頭兒,哦,就是混在我們後面摸進來的,姓樸,他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昨晚一起睡,我說睡地請他睡床,他非不要,結果只好都打地鋪,睡的我腰痠背痛,一早就沒見人……行了別笑了,你有病吧。”
梁陳慢悠悠地道:“蘇學士真是好智慧,在下佩服不已。”
“…………”蘇視怒目而視。
這時樸蘭亭起身道:“並非失蹤,凡入義學,卯時起,去見素京開始一天的修學,每日都要撿些星沙,晚間還與不黯星。他或許是已經去了。”
幾人都沒太大聽懂,但梁陳原本就要去看看,於是都出小樓,才出門,輕煙一晃,那拇指大的守靈變作常人模樣,檀口丹唇,清雅如蓮,竟是柳書貞的模樣。
“她……不是不能出這樓嗎?”梁陳才從她的夢中走出,不由地心裡一軟,又微驚。
柳書貞疏淡一笑,走到最前方,熟練地撥動魯班座上的拉桿,雲梯一折,又領著樸蘭亭一行人走上前去。到了中轉檯,則又上前領路。
樸蘭亭道:“路上可以走,到不了岸。”
這時半道上已經有些弟子跟了過來,或許是都有疑問同樸蘭亭說,將他眾星拱月般圍著,梁陳和蘇視落在後頭。
明韞冰留在辛丑十一里,沒有跟來,但梁陳能透過“血契”的聯絡知道他現在正安靜。
他看著漸漸近前的大樓,那牆壁清透如水,但分明看不清楚裡頭的樣子,口中問:“你信那老頭說的話?什麼降真,什麼喜樂。”
蘇視:“為什麼不信,你覺得你是人嗎?”
梁陳春風拂面:“我覺得我想殺人。”
“信不信的,你問我有意思嗎?”蘇視悠哉遊哉搖那扇子,“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妨礙什麼?改變什麼?三階天又不明兒毀滅,就算你是神,憑什麼就輪到你去獻命紓難?再說大家現在可樂呵了,哪來那麼多糟心事給你操心。”
“我倒覺得有件事很有意思。”
“什麼?”
“上古時期那點事無可考,但我嘛博觀而約取,略知一二,”蘇視煞有其事,“鬼帝說是死了,但其實卻沒死,還跟當時的領神勾陳上宮有過詭異的緋聞。現在有個老頭又跳出來說他為了降真的號令大費周章,就為了給天生缺情脈的鬼帝補心,你看這……”
梁陳眉頭一皺。
蘇視:“我怎麼覺得這個鬼帝,有點萬人迷啊。”
“………………”
蘇視:“老被人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