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暄兒晚上本就與乳孃在一起,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礙,齊玉湮心裡這才稍微微放下了些,面色卻仍帶著些不滿:“就算是如此,皇后娘娘也應差人來告知我一聲才是啊。”
“皇后娘娘見天色晚了,怕會吵著娘娘歇息吧。”梅香笑著說道。
“暄兒沒有回來,我怎會自己歇息?”齊玉湮嘟噥道。
“娘娘,你也彆著急了。”梅香將齊玉湮扶到床邊,說道,“明日一早,奴婢便隨娘娘去坤陽宮接小皇子回來。”
齊玉湮一嘆:“如今,便也只得如此了。”
只是,這一夜暄兒未歸,齊玉湮心裡始終掛念著他,睡得不甚安穩。
次日,齊玉湮早早便起了身,等著鄭皇后將暄兒送還回來。可她一直等到巳時過了,坤陽宮裡還是沒有一點訊息。
暄兒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齊玉湮的眼皮之下。這回一走,便去了一整夜,她心裡對他甚為想念。想到在重華宮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便帶上梅香,迫不及待地趕到坤陽宮去。
走到坤陽宮門前,便看見梁紫雲、潘莠君、羅巧兒等人正從乾陽宮裡出來。
看見齊玉湮過來了,三人皆是一怔,然後便上前對行禮。
齊玉湮心中掛念著暄兒,便免了禮,也不想跟三人閒話,便叫宮門前的宮人進去通報,說自己前來請安。
“齊貴妃請安可來得真早啊。”梁紫雲抬頭望了望天,笑道:“這時辰,都日上三竿了。”
生產之後,按宮中禮儀,齊玉湮可有兩月不來坤陽宮請安。要不是鄭妁抱了暄兒不還,她也不會這時便來坤陽宮。
聽到梁紫雲的話,齊玉湮知道她是有暗諷自己。雖說現在她是貴妃,但梁紫雲仗著孃家勢大,心裡對她也不怎麼服氣。此時,聽著梁紫雲陰陽怪氣的話,齊玉湮也不想與她多說,便裝作沒聽見,不去理她。
潘莠君卻是一臉笑意走了過來,彷彿在齊玉湮生產之日,兩人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對著齊玉湮盈盈笑道:“前幾日齊貴妃在月子裡,我等不好前往打擾。現在齊貴妃身子大好了,改日我等再去重華宮看望齊貴妃。”
聞言,齊玉湮目光微微一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有勞潘貴儀掛念。”然後便把臉轉過去,望著宮門內,一臉的焦急。
看齊玉湮似乎不想與眾人多說,羅巧兒便說道:“齊姐姐,你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齊玉湮回過臉來,淺笑著應道。
說著羅巧兒便叫上潘莠君一起離開坤陽宮,梁紫雲掃了齊玉湮一眼,咬了咬唇,轉過身,追著羅巧兒與潘莠君去了。
不一會兒,前去通報的宮人便跑了回來,對著齊玉湮一禮,說道:“齊貴妃,皇后娘娘請你進去呢。”
“好。”齊玉湮點了點頭,便抬腳踏進了宮門。
宮人在前方引路,齊玉湮與梅香緊隨其後。
到了正殿門前,梅香便站在一旁,齊玉湮一人往殿內走去。
一進屋,齊玉湮便看見鄭妁獨自一人坐在椅榻之上,正在飲茶。
齊玉湮走上前去,跪拜道:“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鄭妁忙站了起來,彎下腰將齊玉湮從地上扶起,笑道:“齊貴妃才出了月子,身子才剛好,不多歇息幾日,怎麼便急著過來呢?”
“臣妾身子沒事了,自然應該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齊玉湮微笑道。
“齊貴妃真是有心了。”鄭妁笑道,“對了,昨日本宮給皇上說了行貴妃冊封大禮之事,皇上已經叫司天監擇日,很快便會給你行冊封大禮了。”
“謝皇后娘娘。”齊玉湮笑了笑,眼睛四下檢視了一番,並未見到暄兒。
“齊貴妃好久沒過坤陽宮來了,快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