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本宮一起擺幾句閒話吧。”說著,鄭妁便拉著齊玉湮,到椅榻邊坐了下來。
“好。”齊玉湮笑著應道。
鄭妁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遞給齊玉湮,說道,“齊貴妃快嚐嚐這茶的味道怎樣,這可是今年新出的銀針茶呢。”
齊玉湮微微一笑,便端起杯子,淡淡飲了一口。
鄭妁望著她,說道:“齊貴妃,滋味如何?”
齊玉湮笑道笑道:“這茶,甚好。”
“好吧?”鄭妁面色十分歡喜,便與齊玉湮說起了茶經,“這銀針茶有北路銀針與南路銀針之分,不過,這兩路倒都在閩地……”
見鄭妁絲毫不提暄兒之事,齊玉湮心中著急,便也不顧禮儀,打斷皇后道:“皇后娘娘,不知暄兒昨夜可還好?”
鄭妁怔了怔,笑道:“暄兒甚好,一直未曾哭鬧呢。”
聽鄭妁這麼說,齊玉湮心中稍稍放心,笑道:“不知暄兒此時在何處?”
“齊貴妃別擔心,暄兒此時由乳母在後殿照看著呢。”鄭妁笑著回答道。
聞言,齊玉湮一臉笑容,說道:“可否請皇后娘娘喚芸娘將暄兒抱出來,一會兒也好隨臣妾一道回重華宮去。”
聽齊玉湮這麼說,鄭妁瞟了她一眼,卻沒說話,沉下眼,手指在桌案之上輕輕敲了幾下,似在沉思。
過了片刻,她便抬起頭,對著齊玉湮正色道:“齊貴妃,有件事,本宮想跟你交待一聲。”
齊玉湮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心一緊,問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
鄭妁頓了頓,然後笑道:“本宮想將暄兒留在坤陽宮裡撫養。”
齊玉湮一震,像有一個驚雷在自己頭頂炸開,她瞬間便懵了。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顫著嘴唇,問道:“皇后,為何要將暄兒留在坤陽宮?”
鄭妁淡淡笑道:“昨日本宮帶著暄兒去滿月宴,見暄兒甚為可愛,本宮覺得與他很是投緣,便捨不得離開他了。”
齊玉湮一呆。
她將暄兒留在坤陽宮?她要將暄兒與自己分開?
那自然是萬萬不行的。
前世暄兒便是離開母親的保護,最後被人所害。這一世,她絕不能讓悲劇再一次發生。
想到這裡,她定了定心神,對著鄭妁努力笑了笑,然後才開口說道:“皇后娘娘喜愛暄兒,臣妾作為暄兒的母親,心裡當然甚為歡喜。只是暄兒出生之後,一直都由臣妾親自照顧,臣妾離不開暄兒,暄兒自然也離不開臣妾,臣妾覺得還是將暄兒留在重華宮裡比較好。”
看著鄭妁面色有變,齊玉湮又說道:“皇后娘娘若想念暄兒了,反正重華宮與坤陽宮也不遠,您只管過來看她便是了。若是皇后娘娘不想走,派人傳個話,臣妾便帶著暄兒來坤陽宮看望嫡母。不知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齊玉湮說話之時,特別將“嫡母”兩字的聲加重了一些。
鄭妁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抬起眼笑了笑,說道:“齊貴妃怕是沒有明白本宮的意思吧?本宮是說,從今日起,暄兒便留在坤陽宮,養在本宮膝下。齊貴妃若是想念暄兒了,本宮也會同意你們有空見一見的,不過,你不能再他面前自稱為母妃。”
鄭妁的意思是,從此之後,暄兒便是她的兒子,與自己再無關係了?她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一點一點抽去似的,空得發痛。
她眼睛直直地望著鄭妁,半晌才回過神來,顫聲說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將暄兒養在自己名下?”
鄭妁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不!”齊玉湮猛地站起身來,不小心將桌上的茶杯打翻了,茶水撒了出來,溼了她的裙子。
她顧不得去檢視裙子,便對著鄭妁大聲說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