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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沒有板凳,你……你要坐床上麼?”餘和平說著便趕緊把床上的衣服拿了起來,陶然忙說:“你別收拾了,我這就走了。”
餘和平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略有些窘迫地笑了笑。
“你這是不是不能熱啊,這燒雞是涼的。”陶然說著想了一下,說:“你跟我來。”
他說著就朝外頭走,回頭見餘和平在原地站著,便一手拿了飯盒一手拉了他:“你到我們家來吃吧,吃涼的不好。”
餘和平有些窘迫地說:“不用了。”
陶然說:“你不用客氣,來吧。”
陶建國因為白天喝醉了酒,晚上沒什麼胃口,劉娟就煮了點粥,然後熱了一盆菜,是大雜燴,正熱著呢,就見陶然回來了。她走到廚房門口,正要問餘和平的事,就看見陶然後頭還跟著一個人,正是餘和平。
“媽,他那沒有灶臺,熱不了飯,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劉娟看到餘和平通紅的一張臉,笑著說:“正好我快做好飯了,你們看會電視,等會就能吃了。”她笑著看向餘和平,“咱們都是鄰居,在這裡能遇見也是緣分,你可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劉娟早就看不慣餘歡一貫對待餘和平的方式,看到餘和平那可憐勁,心裡就母愛氾濫。她早就想關心一下餘和平了,可惜沒有機會,自從聽陶然說餘和平也在這裡住之後,她就一直想著照顧一下。這下看到餘和平侷促窘迫的樣子,尤其和他們家陶然一比,簡直天上地下。她更覺得餘和平可憐。
陶建國腳傷未愈,雖然貼了止疼膏,但今天辦宴席一瘸一拐地走了不少路,腳就又腫了,所以在床上歪著,聽見聲音也出來了。劉娟去廚房加了倆饅頭,陶建國就在客廳裡問餘和平的生活情況。
劉娟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到廚房門口聽他們說話,越聽心裡越是不忍心。原來餘和平離家出走的時候身上帶了點錢,就在這城中村租了個單間房。
“那你都怎麼過的呢?”陶建國看餘和平的樣子,也不像帶了很多錢出來。
餘和平低著頭說:“我在一個小餐館刷盤子,一晚上五塊錢,還管一頓飯。”
“那你今天……”陶然的意思,本來是想問現在耽不耽誤他上班,餘和平卻似乎理解錯了意思:“我說真的,就是後來大學放暑假了,生意不好了,老闆就不讓我去了……還沒找到別的活……”
倒是叫劉娟聽的心裡發酸。吃完飯之後,劉娟還讓他在家裡衝了個澡,然後拿了陶然的一身衣服給他穿。陶然比餘和平小一歲,個頭卻比他高一頭了,那衣服穿在餘和平的身上鬆鬆垮垮的,更顯得餘和平瘦胳膊瘦腿的。
“你以後啊沒事常來我們家玩,要是沒錢吃飯,就來我們家吃,都是鄰居,千萬別不好意思。”餘和平走的時候,劉娟再三交代。
餘和平點點頭,卻沒說話。劉娟讓陶然去送他,等兩個人走遠之後,對陶建國說:“這孩子真可憐。”
“我看還是告訴他爸媽一聲,在這邊缺吃得少喝的的,溫飽都是問題。現在工作這麼難找,何況他這看起來跟小孩子似的,誰要他。”
“跟著餘歡那兩口子就好了?”劉娟說,“倒是吃的飽穿的暖,但人又不是小貓小狗,光吃飽穿暖就夠了?再說,他不想讓他爸媽知道,咱們要是揹著他告訴他父母,萬一出了事,咱們擔待的起麼?”
城中村沒有路燈,只有街兩邊的人家窗戶透出來的微弱燈光。陶然把手搭在餘和平肩膀上,餘和平僵硬了一下,陶然感覺到了,略有些尷尬,只好收回胳膊來,問:“你是不是比我大?我80年的,你呢?”
餘和平說:“我79。”
“那你比我大,我應該喊一聲哥,以後我叫你和平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