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的那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可以說頭破血流。
鏡頭往下一轉,那頭獲勝的雄性羚羊就騎到了母羚羊的身上。中央臺審查一向嚴格,播放起動物的故事來沒想到竟然這麼直接,雖然沒有區域性特寫,看的也叫人面紅耳赤。陶然站直了身體,說:“啊,我說你怎麼會看動物世界……”
一向痞裡痞氣的盛昱龍竟然一聲沒吭,只拿過他手裡的杯子,仰頭喝了個光。
說真的,他也覺得這動物世界裡的鏡頭比看片都帶勁,感覺動物的行為更原始,躁動。
“電話號碼我給你記在牆上了,”他對陶然說,“你有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陶然點點頭,發現盛昱龍在盯著他的胸膛看。他略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身上的背心,調整了一下位置。
他穿的是大背心,當時劉娟買了兩件,一件給了他爸,一件就給了他。陶建國穿上正好,他穿上有點大,鬆鬆垮垮的,有些地方半露不露的,他都是睡覺的時候穿,面料柔軟,型號寬鬆,穿起來舒服。
盛昱龍察覺了他的動作,清了清嗓子,抿著唇說:“你這是什麼背心,跟光身子似的,出去不要穿。”
“我在家穿的。”陶然說。誰會穿這樣的背心出門啊,他又不是譁眾取寵的人。
陶然說完就又回房去了,盛昱龍翹著二郎腿,伸手拿了個葡萄,盯著那紅通通的嫩葡萄看了一會,手指頭搓了搓,一擠,葡萄汁就流出來了,沾溼了他的手指頭。
他蹭了蹭嘴唇,很甜。
但肯定沒有陶然的甜。
春意滿┃五月二十一日,雨
陶然做完作業出來洗漱的時候, 發現客廳裡的葡萄已經被盛昱龍吃了大半,而盛昱龍人已經不在客廳裡,去睡覺了。
這葡萄貴, 買的時候就是圖新鮮, 陶然不想放隔夜,所以就在洗漱前把剩下的都吃了。他吃葡萄吐皮, 盛昱龍吃葡萄皮都不吐,連皮帶肉一起吃。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雨停了一會, 天色卻依然很黑。陶然起來的時候盛昱龍還沒有起, 等到他下午回來的時候, 盛昱龍已經走了。
盛昱龍不在家,房子好像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天色陰霾, 氣溫淒冷,陶然把薄棉襖都穿上了。他中午的時候特地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接下來兩天還有雨,他們這裡都快要淹了, 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陶然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他三奶奶告訴他說:“你媽沒在家,今天早晨剛回孃家了, 好像跟你爸鬧彆扭了。”
陶然有些訝異,想著莫不是還是因為上次吵架的事,到現在倆人都沒和好?
陶建國也沒在家,他三奶奶說等陶建國回來了, 給他回一個。
陶建國是傍晚晚上九點多才回來的,顯然又喝了酒,舌頭都有些不利索,說起劉娟的事,只告訴他沒事。
“你媽脾氣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兩天等她氣消了,我去你姥姥家把她接回來。你姥姥身體不好,她去了正好也陪陪。”
“我媽剛走,你就又喝酒了?”
陶建國笑了兩聲,說:“你小子越長越像你媽,老子還輪不著你管。聽你六叔說你上次考的不錯,加把勁,考上清華北大,給老子長個臉。”
“你怎麼聽我六叔說的,我媽沒告訴你麼?”
陶建國又笑了兩聲說:“她跟我置氣呢,哪裡肯多跟我說一句……”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輕微的吵鬧聲,緊接著陶建國好像就離開了電話機旁,陶然握著電話聽了一會,陶建國的聲音傳過來說:“爸不跟你說了啊,這週末去市裡看你。”
他聽見他三奶奶輕微的聲音說:“這男人到底是誰啊,三天兩頭過來鬧,早晨剛來的,這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