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沒有伺機摸她的小手或是掐她的腰。
她在他腰後放了兩個軟枕,幫他調整舒i適的坐姿。
全程她板著臉,始終沒有一個好臉色。他卻完全感受不到似的,怡然自得地享受她的好。
好不容易坐好,他卻遲遲不肯動筷。
蘇霓兒:“你是小、叮、叮傷著了,雙手又沒廢,還不能自個拿筷子麼?”
陸衛青溫潤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
他微紅著耳尖,淡淡的語氣多了幾分教條的意味。
“你是女子、又是一國之母,怎能隨意說出如此不恥的話?”
蘇霓兒嗤笑,“那該怎麼說?我從小看到大、摸到大,見過無數回,有什麼好避諱的?”
蘇霓兒去到置物架旁,打溼了淨手的帕子,丟給陸衛青,陸衛青鐵青的面色適才好了些。
別以為她不知道。
他就是窮講究,以前住在東巷的小破屋裡,便是吃討來的野果子,他也會先去外頭淨手。
不淨手就吃不了東西似的。
陸衛青用溫熱的溼帕子擦了手,方才拿起碗筷,開始進食。
他吃相溫雅,動作卻不慢,很快便吃了兩碗米飯,幾乎每樣菜都會來一點。
從前她一直以為是他好養活、不挑食,直到後來入宮後才曉得,那是因為他生在帝王之家,自小就要養成每樣菜均吃的習慣,以免旁人瞧出他飲食上的喜愛。
蘇霓兒獨自坐在矮几上用膳,也不看他,專注吃自個的。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忽地冒出一個字:“大。”
蘇霓兒不用想,就能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就是因為她說了個“小”麼?
呵。
蘇霓兒用繡著荷花的帕子擦了唇角的湯漬,低頭淺抿了口茶,望向陸衛青,漫不經心地調侃。
“廢都廢了,大不大有什麼用?”
正在夾菜的陸衛青手一抖,筷子應聲落在地上。
追妻十三
蘇霓兒尋思著, 若是能讓陸衛青一直這樣吃乾癟生氣,似乎和他呆在一起也不難受。
被她嘲諷後,陸衛青的筷子落在地上。
他索性不吃了, 陰沉著臉望向秋雨綿綿的窗外。
既不讓蘇霓兒扶他躺下, 也沒說要不要起來走走、活動活動, 就連天黑後的沐浴, 也是喚了清袂和宿期服侍, 攙扶他去隔壁的盥洗室。
蘇霓兒早早換了寢衣,躺在柔軟的黃花梨拔步床上, 窩在繪著牡丹花的錦被裡。
晚秋過後, 天色亮得晚、黑得早, 堪堪入夜,乏意襲來。
蘇霓兒打了個哈欠,睨了眼月門處的方向, 空蕩蕩的, 沒見陸衛青回來的身影。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對侯在一旁的青衣交待。
“熄燭吧,我要睡覺了。”
青衣:“皇后娘娘,這才戌時三刻, 現在歇下是不是早了些?再說,皇上還沒回來呢!”
蘇霓兒縮排被褥裡, 只露出一顆渾圓的小腦袋。
“管他回不回來呢!他走得慢,等他回來天都亮了。”
青衣:“可是皇后娘娘”
“沒啥可是的, ”蘇霓兒不耐煩了, 渾身透著一股懶勁, “趕緊關門,別耽誤我睡覺。他愛上哪上哪!”
蘇霓兒話剛落, 低沉且緩慢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陸衛青在清袂和宿期的攙扶下跨過門檻。
沐浴過,他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銀色絲質外袍,腰間繫一根金色的細帶,隱隱露出帶著水漬的鎖骨。
那過分白皙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