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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娘:“或許這是陳國輔對筠兒的考驗。若是筠兒拒絕了,說明筠兒不可控,並非一個容易操控的傀i儡”
事實上,陸衛青拒絕陳國輔的撮合已不是一回兩回了。
上次在陳木蓮的及笄宴上,陸衛青拉出“未婚妻纓兒”,就是明晃晃地宣誓。
想來那個時候,陳國輔已經對陸衛青起了疑心。
蘇霓兒:“您是擔心陳國輔會,會”
剩下的話蘇霓兒說不出口,卻像是一道驚雷炸在平靜的湖面上,撕開所有偽善的面具,將陳國輔對權力的貪i婪和野心全部擺上檯面。
事實上,位高權重的陳國輔之所以讓退位的無上皇忌憚、讓朝中文武百官擁隨,不是因為他多麼仁德,而是他掌管著邊疆的十萬大軍。
軍i權自古以來是上位者最在意的。
若是新帝“不聽話”,陳國輔命十萬大軍壓境,逼著陸衛青“退位讓賢”,也不是沒可能。
殷娘點頭:“為今之計,得儘快突破困局,否則你我今日的富貴,如過眼雲煙,天下遲早要易主,到時你我都沒活日。”
此事,殷娘還得同筠兒從長計議。
想起筠兒,殷娘實在不忍兩個孩子如此折磨對方、折磨自己。
殷娘放柔了語調,語氣很是不忍。
——“纓兒,你病倒後筠兒是如何待你的,你心底清楚。”
“他雖冷漠,但把最好的都留給你,不管是請御醫還是用神仙草,是真心希望你好起來的。”
“至於把你的屍體扔到亂葬崗,當時他氣瘋了,事後也很後悔。”
蘇霓兒不說話,殷娘又說,“那日亂葬崗的情景你也看到了,筠兒他應是記起了前世,同你一樣。”
看著兒子在亂葬崗瘋魔,殷娘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那琥珀色的眸子空洞得很,仿若她的兒子只剩下一具軀殼。
尤其是回宮後他的表現,看似好得很,卻總給她一種難以言明的悲傷的錯覺。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殷娘說不上來,更不敢往下想。
蘇霓兒正在挑葡萄,聞言動作一頓,淺聲道。
“娘,我們說好了,不提我和他之前的事了。”
“可是,纓兒,人總得朝前看,你和筠兒”
“娘!”
蘇霓兒軟糯糯地撒嬌,大有不願再說此事的架勢。
恰好何媽媽尋過來了,看樣子應是有急事,蘇霓兒便對何媽媽說,“來啦來啦,我們這就過去!”
殷娘沒辦法,被蘇霓兒拖著入了暗道,一路上直嘆氣。
原來,是陳木蓮來了,說是聽聞太后身子不適,特尋了千年人參給太后補身子。
人就在殿外候著。
仁壽殿規矩頗嚴,不得太后的旨意,無關人等皆不可入殿,便是皇上陸衛青過來,也得通傳。
看著陳木蓮乖乖巧巧地跪在殿外、一副大家閨秀溫順的模樣,蘇霓兒的心頭說不清什麼滋味。
她太明白了,明白那副溫柔可人的面目下藏著怎樣卑劣的心思。
縱是對方裝得再無辜,也激不起她的半分憐惜或是好感。
許是意識到蘇霓兒的抗拒,殷娘拍了拍蘇霓兒的手。
“你且在簾子後方瞧著,瞧著娘怎樣收拾她!”
壁櫃的旁側有一方厚重的紫色窗簾,用來遮掩濃烈的日輝或是漆黑的夜色,不掩窗的時候,人藏在簾子後面,不注意看很難被發現。
殷娘坐在貴妃榻上,神色傲居,隨意地指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