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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居的院子裡種著一棵老槐樹,每年的五月份花開滿院、清香四溢。這都六月了,槐花早謝了。
是以這朵乾枯的小白花倒成了難得的風景。
蘇霓兒完全蒙了,壓根沒心思關注這些,尷尬地笑。
“誰,誰知道呢!”
她訕訕地收回左臂。
原來他沒有想要對她怎樣啊
許是她心中難安,收回左臂的時候動作過於誇張,手腕上的金鐲子勾住了陸衛青的髮髻!
他疼得頭一偏。
蘇霓兒:“呀?你別動,我來弄!”
頭髮被扯著,稍稍用力頭皮就疼得很。
蘇霓兒明白,放柔了動作,示意陸衛青彎腰低些,她好將金鐲子從他的髮髻上弄下來。
可惜金鐲子是鏤空的,他的頭髮纏進去了,解開需費些功夫。
兩人磨磨蹭蹭挨在一起。
一個低著頭,一個踮腳仰著頭
蘇霓兒的廣袖又擋住了大部分視線,不知情的,就瞧見兩顆輾轉廝磨的腦袋
!!!
窗邊的何媽媽驚呼——“夫人,您看看,您看看?老奴沒騙您吧!”
“他們都親上了!”
“親上了!!”
殷娘“哼”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手上端著的茶盞卻是抖了又抖,
她瞪向青石小徑上難分難捨、忘我至極的二人。
“還真是不害臊的,”,頓了頓,看向青衣,“小姑娘家家的,不許看!”
言罷,殷娘優雅地吹了吹茶水上打著卷兒的毛尖,唇邊的笑意愈來愈濃。
青石小徑上的蘇霓兒終於把陸衛青的頭髮弄出來了。
她甩了甩舉得酸溜溜的左臂,問陸衛青。
“我剛才好像聽見尖叫聲了。你聽見了麼?”
陸衛青自然聽見了。
他是習武之人,聽力和視力遠勝常人。
他不僅聽見了尖叫聲,還分外清楚窗邊的三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看向半掩的雕花窗,窗邊的何媽媽和青衣忙不迭隱到暗處,動作之快,生怕誰不清楚剛才她們幹了什麼。
陸衛青想笑又不能笑。
“走吧,我們去給娘請安。”
很快,蘇霓兒和陸衛青走到了院子裡。
兩人站在廊下的石階上,隔著雕花窗,對著屋內的殷娘行禮。
“兒子給娘請安。”“女兒給娘請安。”
這段時日殷娘一直氣著,不願讓兩孩子進屋,故而早晚問安就走個過場。
屋內的殷娘側著身子,端著母親的威儀,板著臉。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蘇霓兒晃了晃肩頭的竹筐:“還早,趁大太陽還沒出來,我去河邊洗衣裳。”
不大的竹筐裡,裝了幾件上好的男子衣袍,不用問也能猜到是誰的。
殷娘淡淡地“嗯”了一聲,飲了口茶,忽地提起豐縣的早市。
“好些日子不曾出去,不知現在的早市熱鬧不?曾經的那些老攤販還在不在?”
蘇霓兒見殷娘難得有興致,心情也跟著好了,說東街的豆腐腦是一絕、西街的油潑面色香味俱全、年過七旬的大娘手搓的油炸麻花最香最脆。
“娘,您從前認識的那些老攤販都在呢!您想吃什麼?讓青衣給您買,她跑得快。”
“我不吃”,
殷娘搖頭,卻是看向陸衛青,意有所指。
“你難得回來一趟。纓兒這些日子沒怎麼出門,你帶她去早市逛逛。”
蘇霓兒心中一驚,這不明擺著是在給她下套麼?
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