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丫頭耳畔,不知說了什麼。
小丫頭先是一怔,惶恐地搖頭,似是不願意。
侍女便往她口袋裡塞了什麼,鼓鼓的、沉甸甸的,把小丫鬟的口袋都快要撐破了。
小丫頭當即笑了,順著侍女所指的方向瞧了瞧,連連點頭,邁著小碎步出去。
蘇霓兒心中大駭。
猛然想起,前世她曾被灌過一杯葡萄酒。
當時,也是在後廚外面的走廊裡,侯府世子將她堵在門邊,不讓她過。剛好一個小丫頭端著酒盤經過,侯府世子從小丫頭手中搶過葡萄酒,遞到她跟前——
——“喝!不喝現在就辦了你!”
蘇霓兒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喝了,然後急急逃到後廚,聽說辦宴的官家賞賜下人吃食,她也沒多想,高高興興地用了,還慶幸躲開了侯府世子。
蘇霓兒所有的神經被挑起。
難道,她前世是因為喝了那盞葡萄酒才著的道?
蘇霓兒不敢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現下小丫頭手裡握著的葡萄酒被放了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陳木蓮究竟想害誰呢?
疑惑間,蘇霓兒看見端盤子的小丫頭去了她那桌,將美酒一一奉上,最後將手中那杯端給陸衛青。
剛好有同僚向陸衛青敬酒。
陸衛青順勢勾起新來的酒盞,送到唇邊。
原來陸衛青才是陳木蓮的目標?!
前世, 陳木蓮想要給陸衛青下i藥,卻陰差陽錯被蘇霓兒喝了?
當時,陸衛青應該就在陳木蓮的及笄宴上, 否則他怎會恰巧出現在此湊了惡男?
想想也是, 他恩師女兒的及笄宴, 他能不參加麼?
那個時候, 蘇霓兒並不曉得他是皇太孫, 還以為他和自個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小乞丐。
許是不願蘇霓兒撞見他的身份, 又許是剛好離開, 總歸蘇霓兒之前沒在酒樓看到他。
事發之後, 他確實救了她,她也因他落難。
理清前因後果,蘇霓兒同陳木蓮、陳國輔之間的仇怨更大了, 也包括陸衛青!
憑陸衛青的本事, 他定然知曉事件的真實情況。
可前世在太極殿上,以陳國輔為首的老臣們指著蘇霓兒的鼻樑罵、罵她作風糜i爛、罵她不配為後時,陸衛青也未曾說過她是受害者啊!
她承認,他當時的確護過她, 且一再解釋他就是和她在三樓雅間纏綿的公子,她不曾失德。
又怎樣呢?
她名聲已損, 害她的人也並未受過任何懲罰!
他就是偏袒,偏袒他的恩師、偏袒恩師的女兒!
再看陸衛青, 慵懶地坐在太師椅中, 在一群同僚的恭維中顯得異常冷淡, 狹長的眸子微眯著,修長的指勾了琉璃酒盞。
盞中是陳木蓮的侍女下了藥的葡萄美酒。
若是可以, 蘇霓兒真希望酒中摻和的不是烈性春i藥,而是砒i霜!
毒死他得了!
然而,不行。
她現下和他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若是不幸中招,豈不是便宜陳木蓮?正中陳木蓮的下懷?
她為何要給陳木蓮做嫁衣?
他還惹得一身騷?
禍及泱池,蘇霓兒亦沒好處。
眼看陸衛青手中的酒盞已到唇邊,她雖有不願,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彎下腰,假意不慎撞到石階,扭了一下。
——“哎呀!”
嬌滴滴的痛呼聲音不大,卻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