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氣,所過之處凝結出一顆顆晶瑩的雪粒,剔透的冰系劍芒結晶落在面板上,頓時是一陣刺痛。
隨之而來的就是失去感覺的麻木。
她根本沒有時間尖叫痛呼或者求饒,挾裹著森森冷意的下一刀就接踵而至。
一刀一刀如同流水般綿延不絕,凌旭的身形迅如鬼魅四處閃動,然而出刀速度卻控制著只比她反應稍快一線。
戴雅的精神必須保持高度集中,才能勉強躲過、或者是避開要害只留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然後咬著牙給自己丟個治癒術。
可喜可賀的是,她以驚人的學習速度,掌握了在捱打期間為自己治癒傷口的技能。
——其實重點就是養成習慣,在受傷時第一反應不是哀嚎而是想辦法治療。
不過,饒是超高等的精神力,也承受不住連續幾十個治癒術。
戴雅的劍氣消耗了七七八八,大腦更是一片空白,還伴隨著針刺般的陣痛,身體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完全是憑藉著一點求生的本能去揮刀,軟綿綿的刀刃無法隔開對方的攻擊,被一刀直接切進了肩膀。
冰冷的刀鋒止住了。
“你還能放治癒術嗎?”
凌旭單手握著刀,鮮紅的血珠淌過凜冽的鋒刃,一滴滴落在訓練場的岩石地面上,對面的少女臉色慘白,“……如果我再用力一點,你的右臂就要掉下來了。”
戴雅瞥著切入自己右肩的長刀。
刀刃似乎是卡在肩峰與肱骨結節的縫隙間,然後相當精準地停住了,薄薄的冰霜在傷口上蔓延開來,整條手臂似乎都開始失去知覺。
“就算我能放出來,可能也沒法接上斷臂。”
她最後那幾個治癒術都放得相當吃力,效果遠遠沒有達標,如果不是聖靈體體質,恐怕那種程度的聖術根本沒用。
而且,用治癒術能不能接上斷掉的手臂——
“行,這次就算了。”
凌旭撤回了刀,在細碎的聲響中,刀鋒上盛放的層疊霜花爆裂開來。
“天梯賽也好,日後你上戰場也好,斷手斷腳都是常事。”
他看了看試圖給自己治癒的小姑娘,“當然這不代表你要放任這種事的發生,只是必須習慣它,不要一被砍掉胳膊砍掉腿就慌了,發揮得好依然能贏。”
戴雅:“……”
所以說你是經歷過怎樣慘烈的戰鬥啊。
她快要沒力氣說話了,奄奄一息地點頭。
過了幾分鐘,她的精神力恢復了一點,腦袋沒有那麼疼了,“我的刀也是母親從家族裡帶走的,據說是和秘典相輔相成的兵刃,我聽同學說,這種情況下,秘典上應該記載有刀術,或者至少有相關的劍技才對。”
“刀術沒有,因為你修煉的本來就不是適合持久戰鬥的劍氣。”
凌旭平靜地說,“至於劍技,你的秘典還有下冊,在宗家府邸的藏書樓裡,等你進階靈劍師,我會帶你去拿——上面記載的劍技,以你現在的劍氣威力和劍氣總量,一個也沒法使用。”
戴雅:“……”
她也懶得問原因了。
無外乎就是畢竟天階秘典,哪怕這秘典充滿了這樣那樣的問題,還會折損壽命,卻也不是一個分家出嫁女子說拿走就拿走的,總要留下一半。
如果後來的修煉者有能力再回來拿,凌家也可以看看這人是否有用。
戴雅認真地道了謝,凌旭揮揮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劍氣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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