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的衣服雜物竟似千斤重,而我的手臂酸軟無力,這不是笑話嘛,這次學成歸來,一心要以夸父之毅力創一番事業,怎麼竟叫一段得不到的愛折磨得不似人形?
「師父回來,記得通知我,我替他洗塵。」
「自明,一定。」
師母陪我到門口,臉上惻然。
她這個差使也不好做,不知首不知尾,忽然叫她報兇訊,看一張死人般灰敗的面孔。
真想埋葬自己,莫再出醜現世。
「再見,師母。」
我上了車。
一路上很平靜,呆呆地坐車內,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真好,大哥不在家,不然還要作出一番解釋,現在我獨個兒,可以名正言順在黑暗裡腐爛。
街車到家門口,我遞上鈔票,下車。
司機大聲呼喝,叫我取行李。
我找出鎖匙開了門,客廳裡的簾子由我自己拉得密密,還開著一盞二十五瓦的長明燈。
期望了這麼久的薔薇泡沫終於粉碎,心中像是掏空似的,呆呆地坐半晌。
忽然把行李放在床上,開啟收拾。
一件件短袖襯衫都像是在哈哈嘲笑我,衫上花紋張牙舞爪撲上來。都是新置的,用盡心血,還添了一套極精緻的攝影機,一整套的鏡頭,像只只怪眼,看透我怯弱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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