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鷹揚聽戚九說到這裡,看了戚九一眼,口中說道:“戚公子以為咱們守住城池無用,難道要將東遼縣城白白丟給扶桑人不成?”
戚九聽許鷹揚話語之中透著不快,急忙搖頭說道:“在下並無此意。只是東遼縣城南方無險可守,敵軍若是傾力來攻,守軍非得大敗不可。到時退無可退,連累得城中百姓也無法逃生。好在扶桑大軍此次並不是要攻佔東遼縣城,而是要將船隊藏匿於大石洞中,。以在下之愚見,除掉城中的倭寇之後,便即召集城中能戰之人,想法子堵住大水溝,斷了扶桑大軍進入大石洞的水道。如此一來,敵軍雖有數萬,卻都在海上,不能一起上岸來對付咱們,即便兵馬再多,也沒有多大用處。”
慕容丹硯、王小魚和妙慧大師不懂戰陣之事,聽戚九和許鷹揚說話,雖然每一句話都聽得懂,卻壓根不曉得兩人在說些什麼,是以一個個面面相覷,心下一片茫然。厲秋風和蕭東卻知道確如戚九所說,東遼縣城守衛空虛,想要將城池守住,勢比登天還難。與其死守城池,不如想法子阻斷大水溝,迫使扶桑大軍的船隊滯留於海上。如此一來,即便敵人有數萬大軍,卻也不能一起上岸廝殺。
許鷹揚聽戚九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戚公子說的頗有道理。只是東遼縣城中還有許多百姓,若是咱們棄了城池,任由這些百姓被倭寇屠戮,就算最後咱們能夠逃出生天,朝廷也要問咱們一個‘畏敵如虎,棄城逃走’的罪名。你我食大明之俸祿,絕對不能將城池棄守,否則朝廷必定不會放過咱們。”
許鷹揚說到這裡,戚九心下大急,正要出言駁斥,厲秋風卻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與許鷹揚爭辯。戚九雖然心下不服氣,卻也不敢多說,只得強壓住胸中的怒氣,不再與許鷹揚說話。許鷹揚又對妙慧大師說道:“咱們這就要去城內縣衙,大師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不妨與咱們同去。”
妙慧大師點了點頭,並未說話。許鷹揚又與厲秋風商議了一番,這才與眾人一同出了廂房。此時天色昏暗,已近黃昏。王小魚長出了一口氣,想起此前在大石洞中的種種遭遇,已然恍如隔世。她見許鷹揚和厲秋風並肩走在最前面,壓低了聲音對走在身邊的慕容丹硯說道:“這個姓許的傢伙一副大剌剌的模樣,著實讓人厭惡。扶桑人心懷叵測,這些錦衣衛也未必安著什麼好心。慕容姐姐,你須得私下裡提醒厲大俠,千萬別被這個姓許的暗算。”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妹妹放心便是。這些錦衣衛雖然狡猾,不過厲大哥與他們周旋多年,必定知道他們的手段,絕對不會輕易上當,咱們只須聽厲大哥吩咐便可。”
眾人走出了院子,只見門外高高矮矮站了二十多個青衣人,個個頭戴深笠,腰懸長刀,一望便知這些人都是許鷹揚手下的錦衣衛。厲秋風對許鷹揚說道:“許大人,這座莊子是倭寇用來遮掩身份的巢穴。雖說柳生一族的殺手死傷慘重,不過百足之蟲,雖死不僵,莊子中必定還有倭寇隱藏。咱們離開莊子之時,須得小心在意,免得被倭寇察覺,不免誤了大事。”
許鷹揚點頭稱是。眾人出莊之時,不敢從大路行走,而是由王小魚帶路,在小巷之中轉來轉去。此時暮色沉沉,天色昏暗之極,直走出一柱香工夫,隱約可以看到莊子入口處的兩棵大柳樹的影子。王小魚停下了腳步,轉頭對慕容丹硯低聲說道:“慕容姐姐,咱們被困在墓道中之時,我曾經稀裡糊塗回到了王家莊,其時莊口並沒有莊丁守衛。可是現在我也不曉得是做了一場大夢迴到了這裡,還是確實回到了王家莊。慎重起見,先前我和戚九進城買藥之時,是從左首石牆躍了出去,避開了莊口那幾間屋子。眼下咱們又到了莊口,應該如何出莊?”
慕容丹硯想起自己被困在墓道中之時,也曾迷迷糊糊回到王家莊。不過據蕭東所說,她與王小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