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中稍安,雙手擦了擦眼睛,顫聲說道:“厲大哥,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厲某絕對沒有責怪慕容姑娘,若有半句假話,叫我……”
厲秋風原本要賭咒發誓,慕容丹硯不等他說完,便即搶著說道:“我不要你發毒誓!”
厲秋風心中一驚,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只聽慕容丹硯接著說道:“只要厲大哥明白我的心跡就好!”
她說到這裡,臉上升起了兩朵紅雲,偷偷看了厲秋風一眼,突然轉身向艙門跑去。厲秋風不曉得慕容丹硯有何用意,想要張口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慕容丹硯跑到門口,伸手開啟了艙門。
眼看著慕容丹硯就要走出艙室,她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這幾日你忙碌不停,想來頗為疲憊,還是早些歇息罷,有什麼話,咱們明日再說。”
慕容丹硯說完之後,轉身走出了艙室,又將艙門輕輕關上。厲秋風聽著慕容丹硯的腳步聲離開門口,一直回到隔壁的艙室,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坐到椅子上,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當日看到慕容姑娘對扶桑少年百般迴護,我雖然並沒有責怪過慕容姑娘,更沒有打算將扶桑少年斬殺,但是心中確實生了妒意。以胸懷而論,我與師父相比,差得實在太遠。
念及此處,厲秋風長出了一口氣,起身在屋中踱了幾步,剎那間心意已決,暗想我此番來到扶桑,既要打探扶桑國的情形,還要找到柳宗巖前輩的遺骸,有許多大事要辦,豈能沉迷於兒女情長?若是我貪圖女色,不只師父會重重責罰,慕容姑娘也會瞧我不起,這幾日我自尋煩惱,實屬不該。
厲秋風越想越是心驚,到得後來已是後悔不迭,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暗想我在錦衣衛南鎮撫司當差之時,雖然遇到許多為難之事,可是從來沒有像眼下這般猶豫過。所幸離開東安城之後,雖然也遇到過一些對手,但是與餘長遠、唐赫、雲飛揚、柳生宗巖、柳生旦馬守等人相比卻是差得遠了。若是這些老奸巨滑之輩此時要對付我,我非得一敗塗地不可。這等過失皆因我沉迷男女之情所致,險些釀成大禍,日後絕對不能再犯此等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