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展鵬點了點頭,道:“這毒砂掌的功夫,我也曾聽人說起過,確是武林中極為陰毒的一門武功。只不過修習這門功夫之人,在練功之時,日日與毒物打交道,雖然練習者練功時配有解藥,只不過毒氣也會慢慢散入經脈之中。若是稍有疏忽,散在七經八脈中的劇毒反噬心脈,死狀奇慘無比。是以即便是在百毒門中,修習這門功夫的人也極為稀少,原本以為這門功夫已經失傳,想不到言無忌竟然懂得這功夫。”
沙夫人道:“當日我聽侯大叔說這門武功如此陰毒,又見一鳴雙眼緊閉,臉色由蒼白漸漸變得烏黑,左胸那處黑色的掌印又不斷擴大,最後整個胸部都變成黑色,知道毒氣已在他體內侵蝕開來,心下更是害怕,哭聲更大了。侯大叔雙掌貼於一鳴胸口,要以內力助一鳴驅毒。只是那毒砂掌好生厲害,不過半柱香工夫,侯大叔竟然也被那毒氣侵襲,身子不住搖晃,只得收回掌力。
“待得解毒藥送來之後,侯大叔急忙為一鳴敷藥。他一邊敷藥一邊對我說道:‘咱們沙家堡秘製的解毒藥雖頗為靈驗,只不過從來沒有用它來醫治過被毒砂掌打中的傷者,是以這解毒藥是否有效,此時殊未可知。只盼沙家祖宗在天保佑,能讓大少爺平安度過這一劫。’
“一鷺卻在一邊不住咒罵,對侯大叔道:‘姓言的既然會這門陰毒武功,定然不是什麼好人。他若逃出沙家堡,將大哥被毒砂掌打傷一事在江湖上宣揚出去,只怕咱們沙家堡再無寧日。須得趁他身受重傷,將此人除掉,才可以免除後患。’
“侯大叔道:‘言無忌雖然下手陰毒,可是這次他與大少爺是光明正大的比武。此時堡外聚集著數千名江湖人士,若是趁著他重傷之際追殺,不免為江湖好漢恥笑……’一鷺不等他說完便厲聲喝道:‘正是因為堡外聚集著這麼多江湖中人,才更不能讓言無忌活著離開。京城那些武林幫派早就有吞併沙家堡之意,只不過仗著咱們沙家是成祖皇帝的功臣,有朝庭的庇護,歷代堡主都有爵位,就連堡主夫人都有誥命,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若是知道大哥受了重傷,暗地裡殺進堡中,就算朝廷有心庇護,卻也來不及了!這事我做主了,你不要再管!’
“一鷺說完之後,便即匆匆離開。侯大叔怕他闖禍,急忙吩咐一名家丁跟過去,若是有事情發生,一定要趕緊回來通報。我一顆心全在一鳴身上,雖然聽得一鷺在一邊吵嚷,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一鳴敷上解藥之後,仍然昏迷不醒,只不過胸口的黑氣卻消散了一些。侯大叔每過一柱香工夫,便以內力助一鳴驅毒。只是這毒砂掌太過厲害,侯大叔雙掌貼於一鳴胸口片刻,便身子顫抖,臉色鐵青。我知道他這是將一鳴體內的毒氣吸到自己體內,然後再以內力逼出去,極耗內力不說,對他的身子更是極大的損傷。心下感激之極,幾次想由自己替侯大叔為一鳴驅毒,他卻總是搖頭不許。
“直到了深夜,一鳴胸口的黑氣才開始消散。其時侯大叔臉色蒼白,神情委頓,額頭全是汗水,連衣衫都已被汗水溼透。他長出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大少奶奶,看樣子這解毒藥對毒砂掌還是有效的,只不過不能一時將毒氣盡數驅除……’
“我見侯大叔如此模樣,知道他已盡了全力,心下感激不盡,顫聲說道:‘侯大叔,真不知道如何謝您……’他不待我說完便搖了搖頭,道:‘老奴這條命是老太爺給的,只要能保得大少爺平安,老奴便是丟了這條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我見侯大叔一臉憔悴,身子微微顫抖,知道他已疲憊之極,便讓他趕快休息。他見一鳴呼吸已逐漸平穩,身上的黑氣又已消散了大半,這才答應去歇息。便在此時,一鷺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進屋子便問:‘大哥怎樣了?’
“我將侯大叔用解藥和內力為一鳴驅毒之事簡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