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他面露喜色,道:‘我就說大哥武功高強,豈能被這小小的毒砂掌所傷?’他說完之後,轉頭看到侯大叔的模樣,便也勸他快去歇息。侯大叔道:‘找到言無忌沒有?’一鷺憤憤說道:‘這人的足跡到了荷花池邊就沒了蹤影,他的長劍倒掉落在池邊……’
“一鷺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柄長劍,我認出這正是言無忌手中所提的那柄長劍,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這人武功確是了得,被一鳴刺了一劍,竟然還能走出這麼遠。喜的是此人既然是武林高手,自然是寧死也不會棄了自己的兵刃。這長劍既然留在荷花池邊,想來是他走到那裡之時,再也支撐不住,摔落荷花池中而死。此人一死,這場比武自然是一鳴勝了,沙家堡也免除了後患。
“只是這份欣喜只在心中停留了片刻,一轉頭看到一鳴躺在床上的慘狀,一顆心立時又提到了嗓子眼。一鷺接著說道:‘姓言的十有八九死在荷花池中,我已讓家丁們明天天亮便到荷花池中打撈屍體。’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一鳴,對我和侯大叔說道:‘嫂子有孕在身,侯大叔為大哥驅毒又累成了這副模樣。晚上就由我來看護大哥,你們都去休息罷!’
“侯大叔道:‘大少爺這副模樣,老奴如何能走開?今夜我一定要陪在大少爺身邊!’他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大少奶奶,今晚我和一鷺在這裡看護大少爺,您到老太爺和老夫人原來的居處去歇息罷!’
“我不放心一鳴,自然不想離開。只是侯大叔苦苦相勸,幾位大嬸也在一邊勸說。她們說我若是動了胎氣,有個三長兩短,大少爺醒來之後,自然大為焦急,對他的傷勢不利。我想想也是,只是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故宅是沙家堡的主屋,一鳴雖是堡主,為表示對父母的尊敬,自父母去世之後,便將主屋空了下來。我自然不能到那裡過夜,於是便和侯大叔說,想要搬到老宅去歇息。”
沙夫人說到此處,對慕容丹硯說道:“那處老宅,便是我與妹妹初次相遇的那間草屋。我沙氏先祖便是居住在那處宅子中。先祖功成身退之後,回到虎頭巖建了這座沙家堡,老宅也留了下來。雖然宅子外面保持不變,屋子中卻是修葺一新。侯大叔知道老宅雖然無人居住,卻時時有家人打掃,不只乾淨,更是幽靜,便點頭同意。除了吩咐幾位大嬸陪我同去之外,又派了堡中十幾名高手守在老宅之外,以防萬一。
“我見侯大叔佈置周到,一鳴呼吸平穩,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這才稍稍安心,便隨著幾位大嬸同到老宅。這老宅與前院隔著有一里多地,為樹林環繞,確是十分幽靜。屋中十分乾淨,被褥等都是新的。幾位大嬸服侍著我躺到床上歇息,這一日我連驚帶怕,疲憊之極,腦袋一靠上枕頭,便即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好像又回到了大江中那艘烏蓬船上,只不過站在岸上的敵人不是呂氏父子和四伯伯,而是換成了言無忌。我和一鳴站在船上,看著言無忌手提長劍站在岸上,似乎正在對我們說話。只是江水滔滔,震耳欲聾,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一鳴站在我身邊,卻是身負重傷,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倒下。我一邊扶住一鳴,一邊對言無忌哀求,求他放過我和一鳴。言無忌只是仰頭狂笑,得意之極。後來我看到一鷺突然出現在言無忌身後,一邊衝我和一鳴使眼色,一邊悄悄靠近言無忌,趁他狂笑之際,突然一掌拍出。言無忌全無防備,登時被這一掌打飛了出去,直墜入大江之中。我見一鷺得手,心下又驚又喜,正想與他說話。冷不防烏蓬船突然打了一個轉兒,我立足不穩,登時摔倒在甲板上。一鳴身子後仰,直向江中墜落下去。我心下大驚,掙扎著想伸手拉住他,偏偏一雙腿彷彿被甲板吸住,竟然半分也無法挪動,眼見著一鳴要墜入江水之中。絕望之下,卻聽一鳴突然開口衝我大聲叫道:‘快走!’
“我猛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