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的布包放在桌子上,那二道:“客官稍等,一會兒便給您送來茶水。”
二離開之後,厲秋風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發現這客房正好臨街。此時暮色已至,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幾家店鋪門前掛著氣死風燈,看上去頗為蕭條。
便在此時,只聽得腳步聲響,片刻便到了門口,接著有人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道:“客官,人給您送飯來了。”
厲秋風道:“進來罷。”
只聽“吱呀”一聲,房門已被推開。那二手託著一個黑色方盤走進客房,轉身將門關上,這才走到桌前,將方盤放在桌上,對厲秋風道:“客官請先用飯,要收拾時喊的上來便可。”
二完之後便退了出去,將房門輕輕關好。
厲秋風這幾日到處奔波,只吃了兩頓乾糧,早餓得前心貼後背。此時見了飯菜,當即坐了下來,風捲殘雲般將飯菜吃了個乾淨,又喝了一壺茶,這才舒服了不少。他解下左邊的衣衫,見傷口處並無鮮血滲出,又輕輕轉動了一下左臂,雖仍是疼痛,卻要比昨日好了許多。
厲秋風除去靴襪,盤膝坐在床上,潛運內力,一股真氣在四肢八骸之間不斷遊走,直覺得身子慢慢熱了起來,最後整個身子輕飄飄的,便似要懸空浮起一般,通體舒泰。一呼一吸之間,一股熱氣從丹田升起,慢慢向左肩傷處匯聚,原本疼痛之處立時好了許多。
厲秋風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自忖這次傷勢確實很重,便是以內力療傷,只怕也得三個月方能活動如初。他倚坐在床頭,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歷,眼前卻又浮現出慕容丹硯的影子。他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只是一個江湖浪子,怎能痴心枉想做慕容家的乘龍快婿?慕容丹硯雖對自己頗為依戀,想來只不過是初出江湖,少女心性而已。
想到此處,厲秋風不由得悵然若失,不知不覺之間,竟已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屋頂“喀”的一聲輕響,厲秋風立時驚覺。他悄無聲息地穿上鞋襪,從床邊抓過長刀,站在屋子中央,凝神聽著屋頂的動靜。過了片刻,只聽屋頂有人輕輕拍手。這聲音極為輕微,只是厲秋風內力深厚,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身子一縱,輕飄飄的到了屋頂處,正要伸出左手抓住板壁,卻覺得左肩一疼,原來忘記了肩上的傷口。他心下一凜,身子頓時向下墜落。好在他見機甚快,腰腹用力,身子如風車般飛快旋轉,減輕了下墜的勢頭。待身子將落到地面之時,他右手在地上輕輕一撐,整個身子立時橫了過來,悄無聲息地落到霖上。
厲秋風知道左臂傷重,無法施展“壁虎遊牆功”貼於屋頂去偷聽樓上的話,只得悄悄走到視窗,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認沒有聲音之後,這才輕輕的將窗戶開啟。此時客棧外的長街已然一片漆黑,整個鎮子籠罩於黑暗之中,當真是靜寂到了極點。厲秋風凝神傾聽,已自聽到樓頂上傳來綿長細微的呼吸之聲。他心下暗想:“聽這呼吸之聲,此人武功倒也平常,不知道是不是柳生宗巖派來的殺手。”
他思忖了片刻,既知潛伏之人武功並不甚高,便不再顧忌。當下將長刀插在腰間,右手抓住窗欞,潛運內力,藉著這一抓之力,身子已從視窗翻出,半空中腰間用力,身子疾向樓頂彈出,一個無頭跟頭翻了上去,穩穩地落在樓頂的屋脊之上。
厲秋風翻上屋頂之時,已自從那饒呼吸聲中確認了對方的方位,是以落到樓頂之後,右手拔刀,直削向那人,只聽刀鋒破空之聲響起,伏在屋瓦上的那人驚聲叫道:“厲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