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心想,長平大戰是兩千多年前的事情,哪裡又有什麼鬼魂存在?只不過和虎頭巖下的山腹中一樣,有人設了機關,造出這些幻像罷了。自己在錦衣衛當差之時,常聽同僚談起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其時還以為是這些錦衣衛吹牛,可是自從離開京城之後,先是在皇陵地下看到孝陵衛高手以幻術對付眾人,已是覺得匪夷所思。待到了虎頭巖下,姚廣孝更是憑空幻化出一座地下皇城,並且以幻術殺掉了崆峒派掌門人唐凌風等高手。只不過與此處陰森恐怖的結界相比,皇陵和虎頭巖倒顯得並不十分可怕了。
眾人一路前行,卻見道路之上的骷髏、甲冑、兵器越來越少,最後遠遠望見牌樓高聳於目力所及處的盡頭。眾人這才略略鬆了一口氣。只聽楊延嗣笑道:“總算要走出這鬼鎮,想來不會再有敵人追來了。”
眾人心下均想,鎮外說不定還有骷髏兵埋伏,只怕比鎮內更加可怕。也只有楊延嗣這樣的渾人,才會如此欣喜若狂。
待得眾人走到牌樓不遠處,厲秋風等人不由自主地向右側一處宅院望去。此前眾人便是在那座宅院中遇到了秦舞陽和荊軻,想到秦舞陽手段之狠毒,眾人心下都是惴惴不安。便在此時,卻見那座宅院的兩扇大門悄無聲息地開了。只見秦舞陽站在門內,一臉詭異地看著眾人,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眾人見到秦舞陽如此模樣,個個心下驚駭之極。曹彬、韓禮等人沒有進過這處宅院,自然不知道秦舞陽是誰。只不過見到厲秋風等人面色大變,知道情形有異,正想開口詢問,卻見秦舞陽身邊和身後又慢慢出現了數人。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其中赫然還有死於秦舞陽手中的高力士的一名青衣隨從。只見這些人個個臉色慘白,只不過笑容詭異,更有人伸出手來,似乎要招呼眾人走進宅院。
眾人看到如此詭異的情形,個個心下驚懼。蘇巖更是驚叫了一聲,顫聲說道:“他們是鬼!他們是鬼!”
司徒橋“呸”了一口,右手一揚,三枚銀針激射而出,直向秦舞陽等人飛了過去。只不過距離遠了,銀針到了那處宅院的門前兩丈之處,便即墜落到地上。
楊延嗣哈哈大笑,似乎見到了世間最為可笑之事。司徒橋被他一笑,心下更加著惱,右手自腰間一探,已然套上了鋼抓,口中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去將這些惡鬼打得魂飛魄散,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厲秋風急忙擋在他身前,口中說道:“司徒先生精通奇門五行,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只是一些幻像?。說不定佈下迷陣之人,正想著將司徒先生引誘過去,好下毒手害你。別忘了在虎頭巖下的洞穴之中,姚廣孝便是以幻像殺死了崆峒派掌門人唐凌風。”
司徒橋知道厲秋風所言不錯,只得強自壓下怒氣,狠狠地看了那宅院一眼,便隨著厲秋風等人繼續向前走去。
片刻之後,眾人已到了牌樓之下。厲秋風向牌樓外面望去,只見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目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被踩得支離破碎的骷髏兵的遺骸。
曹彬轉頭對眾人說道:“先前咱們便是被骷髏兵追殺到了這裡,聽到羽箭破空之聲大起,只得逃進了鎮子之中。想來這些秦軍骷髏受到趙軍突然襲擊,才會大敗而逃。”
眾人隨著曹彬、楊業走過了牌樓,踩著遍地的屍骸,慢慢向前走去。玄機和尚邊走邊道:“自從咱們陷入大霧之後,天色便一直是灰濛濛的一片。按照推算,此時早已是黑夜,難道結界之中,連白天和黑夜的界限都沒有了麼?”
長孫光明笑道:“大師所言不錯。結界只是幻像,便如睡夢之中一般,全然沒有了白天黑夜之分。雖然咱們已經奔波了這麼長時間,在結界之外,或許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玄機和尚思慮再三,卻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由面露疑惑之色。長孫光明知道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