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道:“大師是佛門中人,自然知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道理。只不過世間的俗人,眼前盡是色像,極易陷入幻像之中。如同看到了花,便想到了豔色和香氣。倒不如一個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嬰兒,反倒不易受到迷惑。”
玄機和尚怫然不悅,冷笑一聲,口中說道:“施主是說貧僧修為不夠,勘破不了色像麼?”
長孫光明正想說話,忽聽韓札說道:“這位朋友,你跟了咱們一路,還不現身相見麼?”
眾人正自前行,聽韓禮如此一說,人人心下都是悚然一驚,齊齊停下了腳步。厲秋風凝神傾聽,卻聽不到半點異聲,心下暗想:“這韓禮雖然武功不弱,卻也強不到哪裡去。為何他發覺有人窺伺在旁,我卻半點都沒有發現?”
便在此時,司徒橋悄然靠近厲秋風,輕輕扯了一下厲秋風左手的衣袖。厲秋風一怔,轉頭向他望去,卻見司徒橋右手輕輕向空中一指,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人在天上!”
便在此時,卻見韓禮和長孫光明慢慢抬起頭來,神色緊張地向空中望去。不知何時,空中竟然出現了大片霧氣,自上向下直壓了過來。此時霧氣距離眾人頭頂已不過數丈,抬頭望去,空中盡是灰白色的霧氣洶湧澎湃,如同巨浪翻騰的海面一般,看上去極為詭異。
厲秋風見韓禮、司徒橋和長孫光明抬頭望向天空,心下暗想,這三人都是精通奇門五行的術士,想來窺伺在旁的那人不是憑藉武功隱藏形跡,而是用上了奇門五行的功夫,這才被三人察覺。念及此處,厲秋風左手探入懷中,摸出了三枚銅錢,右手握緊警惡刀刀柄,目光在空中不住逡巡。
楊延嗣倒提朴刀,口中說道:“這霧氣可有些古怪,先前咱們就是在大霧中迷路,才遇上這些怪事。不如發足奔跑,一口氣跑了出去。否則這大霧降了下來,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怪事發生。”
韓禮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造出這大霧的那人已經到了,咱們就在這裡與他決一死戰!”
他話音未落,只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把陣圖交出來,我或許可以放你們活著離開!”
這聲音飄忽不定,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無法判斷說話之人身在何方。
韓禮冷笑道:“原來你也想拿到這份陣圖。只不過以你的本領,取走這份陣圖易如反掌,何必故弄玄虛,耗費如此心血,佈下結界來對付咱們?”
那人嘿嘿笑道:“這陣圖在世間流傳,我哪知道是真是假?實不相瞞,我手中已有數份陣圖,卻是半真半假。只有將你們手中的陣圖全都弄到手,相互對照,去偽存真,才能助我成就大事。”
司徒橋“呸”了一口,口中說道:“做你的清秋大夢罷。老子的陣圖就算燒了,也絕對不會落在你的手中。除非你殺了老子,從老子屍體上將陣圖取走!”
他話音未落,卻聽那人說道:“好,那我就從你的屍體上取走陣圖!”
司徒橋正想說話,卻見空中的霧氣內突然出現無數光點,片刻之後,這些光點卻化作寒光閃爍的箭頭,直向眾人射了過來。
厲秋風等人大驚失色,紛紛拔出兵刃想要擊打羽箭。韓禮卻是巍然不動,右手自懷中掏出一枚紅色圓球,向空中擲去。只聽“嗤”的一聲厲響,紅色圓球向空中飛了過去,一直鑽入到霧氣之中。片刻之後,羽箭已到了眾人頭頂。厲秋風等人雖然已拔出兵刃,可是面對成千上萬支迎頭射下來的箭雨,自料已然無幸,即便以兵刃遮擋,也只不過是虛應人事罷了。
眼看羽箭便要落到眾人頭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空中翻騰的霧氣突然向外膨脹,如同有人向水面投入一塊巨石一般。成千上萬支羽箭突然消失,而霧氣在剎那之間卻也消失不見。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從空中墜落下來,“撲通”一聲,摔倒在眾人身前三四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