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沒有想到王家莊中竟然暗流湧動,殺機四伏,心下驚疑不定。只是轉念一想,王小魚對王家莊中非王姓族人既然如此忌憚,可是今日她帶到摩天嶺頂伏擊厲秋風等人的莊丁竟然一個王姓族人也沒有。像武老四、鄭家兄弟等人,更是非王姓族人的首領人物。王小魚既然對這些人放心不下,為會偏偏要帶著他們到摩天嶺辦事?
慕容丹硯越想越是心驚,看著王小魚稚氣未脫的面孔,漸漸感覺到一股寒意。她不是一個善於作偽之人,心中所想,神情便有所變化。王小魚何等聰明,見慕容丹硯臉色陰晴不定,便即開口說道:“慕容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
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小魚妹妹,你既然發覺那些異姓族人心生異志,為何今日還要帶著他們到摩天嶺上去伏擊朱大哥等人?難道你想借朱大哥之手,將他們盡數、盡數……”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心下驚駭,竟然說不下去了。
王小魚卻並不吃驚。只見她臉色平靜,微微一笑,道:“慕容姐姐,你以為我想除掉武老四等人,這才故意將他們帶到摩天嶺,想借朱公子之手將他們斬殺,是也不是?”
慕容丹硯略略有些尷尬,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赧然一笑,口中說道:“但願是我多想了。”
王小魚道:“不是姐姐多想。只是姐姐到咱們王家莊時日不多,還不曉得莊子裡許多事情。姐姐以為我想借刀殺人,可是我若真的設下圈套,要除掉武老四等人,須得知道朱公子等人都是武功高強的大高手才行。不過這幾日我與姐姐形影不離,哪裡知道會有朱公子這樣的武林高手會到嶺上去取木頭?其實今晚與朱公子在嶺上相遇,純屬碰巧罷了。我若有未卜先知的神通,掐指一算便能知道來取木頭的是朱公子這等了不起的人物,那也不必借刀殺人了,自己下手便是。”
慕容丹硯仔細一想,確如王小魚所說,不由心下暗自慚愧,口中說道:“是我想得左了,還請小魚妹妹不要怪罪。”
王小魚搖了搖頭,笑道:“其實姐姐想得也不是全然不對。我是想將那些異姓族人趕出王家莊,可是不一定要取了他們的性命。但是武家兄妹不同,我懷疑他們另有所圖,是以對於這兩個人,我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
王小魚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慕容丹硯道:“我瞧著姓武的雖然跋扈,不過倒也不像是故意與妹妹為難。想來他是仗著武大姑娘受寵,說話辦事有些霸道。若是說他想害妹妹,只怕他還不敢如此狂妄。”
王小魚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姓武的娘們是狐狸精,我早就瞧她不順眼。自從她進了我家,整日裡頤指氣使,家裡一些跟隨我爹爹十多年的老人,卻也被她呼來喝去,非打即罵。我爹爹又時常在外面做生意,一走就是十天半月。這個狐狸精再折騰下去,只怕忠於我爹爹的那些老底柱都要被她趕出莊子了。武老四藉著這個狐狸精的權勢,這兩年在莊子裡呼風喚雨,拉幫結派,對我爹爹陰奉陽為,隱然要與我爹爹分庭抗禮。我爹爹受了那個狐狸精的迷惑,對武老四並不防備。若不是王伯伯殫精竭慮,多有防備,使得武老四等人有所顧忌,只怕他們早就動手對付我爹爹了。”
王小魚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慕容姐姐說我想對付武老四等人,倒也並沒有說錯。這兩年我派人暗地裡盯著武老四,知道鄭家兄弟是他的鐵桿心腹,早就想著將這幾人除掉,只是沒有機緣。爹爹雖然疼我,但是我若是不管不顧地將武老四殺了,只怕爹爹非得責罰我不可。”
慕容丹硯道:“既然姓武的想暗害王員外和小魚妹妹,這等心思惡毒的白眼狼,還留他做什麼?就算不取了他的性命,將他和他的同黨趕出王家莊,想來王員外也不會責怪妹妹。”
王小魚苦笑了一聲,口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