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尼一聽這人的聲音,登時嚇了一跳。慧淨吐了吐舌頭,衝著厲秋風做了一個鬼臉,壓低了聲音說道:“呀,大師姐來啦,咱們不敢和厲大俠說了。”
她說完之後,和慧明等人忙不迭地退到了一邊。
只見紫陽觀門前又走出了幾名女尼,手中都提著長劍。為首那名女尼身材高大,赫然便是圓覺的大弟子慧清。慧清在圓覺的諸弟子之中性子最為嚴厲,慧淨等年輕女尼對她又敬又怕。此時聽到慧清說話,這些年輕女尼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紛紛低著頭退到了一邊。
慧清原本在廂房中照顧圓覺,只是聽到院子中傳來哭泣之聲,圓覺便吩咐慧淨等幾名沒有受傷或傷勢較輕的弟子,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慧淨等人領命離開之後,半天沒有返回,院子中的哭聲卻並未停止。圓覺知道紫陽觀一眾道姑都不懂武功,自己帶著弟子借住在紫陽觀。若是有惡人上門挑釁,使得紫陽觀眾道姑吃虧,自己和弟子們自然非管不可。只是慧淨等人出去之後,卻半天沒有迴轉,只怕這些年輕弟子不通世務,毛手毛腳,不是敵人的對手。是以她吩咐慧清帶領幾名年長弟子出去看看,以免慧淨等人處置不當,反倒吃了大虧。
慧清早就擔心幾位年輕師妹吃虧,聽了師父的吩咐,急忙帶人快步走了出去。待到了紫陽觀門前,卻見慧淨、慧明、慧文等人圍住一個男子,正自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慧清見師妹們並未遇險,這才放下心來。只不過幾個年輕女尼圍著一位男子說笑,外人看來自然極是不雅。而且紫陽觀的十幾位道姑站在門口,將這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面露詫異之色。慧清心下大感尷尬,暗想自己和師父、師妹到了紫陽觀,算是觀中的客人。只不過釋道雖然都是出家之人,畢竟拜的神仙不同。這些道姑瞧見慧淨等人與一名男子如此親熱,往小了說,只道是慧淨等人為人輕浮,定然會看輕苦樂庵眾尼的修為。往大了說,只怕對於釋門弟子都會生了鄙視之心。
念及此處,慧清面色一沉,便即大聲呵斥慧淨等人。待慧淨等人退開之後,慧清與那名男子打了一個照面。待看清這人正是厲秋風之時,慧清卻也是又驚又喜,顫聲說道:“厲大俠,原來是你?!”
厲秋風見慧清到了,自己此時就算要走,卻也走不成了。是以他拱了拱手,勉強笑了笑,口中說道:“慧清師太,在下突然來訪,頗為唐突,還望師太不要怪罪。”
慧清快步走下石階,到了厲秋風身前,雙手合什,躬身說道:“厲大俠說笑了。若是沒有厲大俠,只怕咱們早就死在惡徒之手,哪能到了修武縣城?方才貧僧以為這些小師妹們胡鬧,說話之時頗有得罪,還請厲大俠見諒。”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師太這話說得忒過了。”他邊說邊抬頭向紫陽觀門口望去,見苦樂庵眾尼幾乎都已到了,卻沒有見到圓覺。厲秋風心下一凜,倒有些擔心。他對慧清說道:“在下到此,是來瞧瞧各位的傷勢如何。怎麼沒有看到圓覺大師?”
慧清是成年之後出家,不似慧淨、慧明等年輕女尼那般不通世務。聽了厲秋風如此一問,立時知道他擔心圓覺的傷勢。慧清沉聲說道:“厲大俠儘管放心便是,家師已敷了金創藥,郎中也說並無大礙,只須將養十天半個月,傷勢便可痊癒。只不過眼下還不能見風,是以家師留在屋中,要咱們出來瞧瞧出了什麼事情。”
厲秋風這才放下心來,正想開口說話,卻聽慧清問道:“方才咱們在屋子之中,聽得院子中有人哭泣,這才出來瞧瞧。厲大俠,你沒事罷?”
慧清邊說邊轉頭看了站在門口的那名小道姑一眼。此時那小道姑被一眾道姑圍在中間,驚魂稍定,已不再哭泣。只見她被一名老道姑護在身後,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住在厲秋風身上掃視。
厲秋風心想這事情真的沒法解釋,是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