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一番玩笑話竟成了真。
婉卿難掩笑意, 卻見身側的沐天殤眸底有了些許的濕意,傾身急急去扶陸滿庭。她乾咳一聲,眼神示意沐天殤莫慌。
婉卿放下茶盞, 也沒讓陸滿庭起來,正色道:「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從前做的那些齷齪事, 可苦了我們吟兒。」
蘇吟兒一直站在陸滿庭的身後,聽見母親的問話,微紅了粉頰,張唇想要說些什麼,被母親一瞪, 乖乖地站好不動了。
陸滿庭也不辯解, 只恭敬地說:「庭兒認罰。」
「那行, 阿孃就罰你」
「罰什麼罰?」沐天殤聲色沉了幾分,「若不是庭兒,我們吟兒也活不到今日,莫要為難我女婿。」
「女婿?是誰剛才說是孽徒來著?說他忘恩負義、拐走了你閨女、害你擔憂了這些年?啊!」
沐天殤趕緊握住婉卿的手,好言好語勸說。
「當著孩子的面呢,來,庭兒起來,這是為父給你的見面禮。日後同吟兒好生過日子,同修兒一起,把大庸國和南冥國治理得好些。」
沐天殤拿出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紅色木盒,盒子裡裝著一把泛著藍光的寶劍。這是脫歡門派的聖物,用千年玄鐵鑄成,能一劍劈斷山石,甚是金貴。
沐亦修站在父母親的身後,惦著腳瞧了眼盒子裡的寶劍,伸手想要摸一摸,忍住了。
陸滿庭:「謝過父親。」
婉卿也拿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子,塞到陸滿庭手裡:「日後再不準欺負我閨女!」
陸滿庭應下:「庭兒謹記母親的教誨。」
沐亦修湊過來,看了眼木箱子裡的寶物,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
「阿孃,您可真大方,把金絲軟甲都拿出來了。」
金絲軟甲是江湖失蹤已久的寶物,有三百多道金絲織成,穿在身上可刀劍不入。婉卿瞪了沐亦修一眼。
「那還不是因為你阿妹要拿刀捅人家?萬一把庭兒捅死了,她豈不成寡婦?為娘這是為了你阿妹!」
蘇吟兒鼓著桃腮,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咬著嬌嫩的紅唇捏緊了絹子,惹得眾人嬉笑。
陸滿庭抬眸,意味深長地看向沐亦修,沐亦修連連往後躲。
「幹嘛?我親妹都送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說歸說,沐亦修還是將早早備好的見面禮送給陸滿庭。幾人談笑聲歡愉,說了許多體己話。為人父母的,無一不是希望孩子們過的好。
沐天殤:「庭兒,你們的婚禮我們沒能參加,心頭遺憾。孩子的百日宴得辦得熱鬧些,切不可丟了我們兩國的臉面。」
百日宴定在初冬,兩個月以後,屆時會邀請各國的國君參加。可越是接近百日宴,蘇吟兒的心就越慌。
乾德宮,蘇吟兒窩在婉卿的被子裡,纏著母親撒嬌。
她雖是已為人母,但還是孩子心性,沒事的時候就粘著母親,聽母親講江湖上的趣事。
初冬的夜是寒的。
冷風從半掩的竹簾吹進來,屋內炭盆裡的紅羅炭噼裡啪啦地燃燒著。
漠北的冬天比京城冷,再過上個把月,漫天的雪就落下來,屋簷下的冰溝子能吊上好幾個月不化,直至開春。
婉卿:「等孩子的百日宴過了,我和你父親就回南冥國。」
沐亦修早就回南冥國了。他是一國之君,要處理朝政,不可在外逗留過久,等辦滿月宴的時候再過來。
蘇吟兒曉得離別在即,心中難捨,環得母親緊了些,那雙水泠泠的眸子氤氳著濃濃的水霧。
婉卿:「其實若水城距離南冥國就隔了一個天牧的皇城,並不遠。從你的行宮到南冥國的皇宮,也不過三日的路程。吟兒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