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藏在下面。
陸啟明臨走前來了句:“明天這時候我來接你。”
什麼目的沒說,去哪兒也沒說。
顧長安摘下眼鏡,重重的捏了捏鼻樑,他攤開兩隻手的手掌捂住臉,半響都沒有動一下.
第二天下午,陸啟明帶顧長安去了地下城。
顧長安沒下去前,幻想過會是個什麼樣子,還以為黑漆麻烏的,四處都瀰漫著森然的氣息,哪曉得燈火通明,走哪兒都亮堂堂的,空氣也不沉悶,細聞之下隱約還聞到了花香。
周圍靜的掉針可聞,顧長安跟陸啟明走動的時候,能聽見各自的腳步聲。
陸啟明說這裡放著陸家歷代的所有東西,只有陸家的族長,下一任族長,幾個長老能進,他要是想進來找點兒資料,都得經過大哥跟長老們的一致同意。
這次進來個外人,史無前例。
顧長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不知不覺的跟著陸啟明停在一扇石門前。
陸啟明掰著門左邊牆上的石獅子腦袋,就當著顧長安的面兒掰,沒打算遮掩,算是把他當成了自家人。
石門發出一聲蒼老沉重的嘆息,在那之後裹挾著灰塵緩緩朝上升起,門裡面的景象整個出現在顧長安眼前,別有洞天。
隨著顧長安邁步進去,視野開闊了起來,就是個寬敞的屋子,傢俱擺設都很講究。
石床上躺著的男人破壞了屋內的平和,顯得格格不入。
陸啟明說:“阿城雖然昏睡著,但他的情況很不錯,因為他體內的那股力量被他壓住了,正在以一個客觀的速度融合,汪老先生說了,他醒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可以放心了。”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顧長安下意識的口是心非,臉上還掛出了不在意的笑,“我放心的很。”
陸啟明也沒挑破,這小孩的本性就是如此:“不管是你媽,阿城,四叔,還是你伯父,我們都希望你多吃點多喝點,你現在這身體太差了,刮個風下個雨都吃不消,什麼補品也不見起色,這麼下去不行,我們知道你是心理問題,長安,你別再逼自己了,對自己好點,抑鬱症這個病症……”
顧長安突然打斷:“四叔,他能聽見聲音嗎?”
“不知道。”陸啟明順著他的視線去看石床上的大侄子,“也許能,也許不能。”
顧長安若有所思。
那天以後,顧長安就每天去地下城,有時候待上一兩個小時,有時候一待就是半天,一天,陸家准許他進出,其他人都破天荒的沒有意見,沒什麼閒言碎語,這是他自己爭取來的特例。
時間過的很快,如同插上了一對兒翅膀,顧長安地上地下的跑,沒有仔細的概念,有一次他上來的時候,發現不少樹上的葉子全沒了,天地間多出了寂寥的味道,才知道已經過了好幾個月,秋去冬來。
這裡的冬天不下雪,氣溫也在十度以上。
立春姥姥給的那些花籽全活了,長勢出乎顧長安意料的好,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感覺出這裡的靈氣有多充沛。
好在他不需要修煉,過的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樂在其中。
顧長安洗了澡換上一身衣衫,準備睡一覺,剛抖開被子管家就來了,跟他說了句話,他的神情呆愣:“你說什麼?”
管家耐心的重複:“今天是顧少母親的生辰。”
末了又加了句:“這是老爺的意思。”
那意思頗有幾分像是在為自家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爺說好話。
顧長安半天才反應過來,在今天之前他一無所知,他抹把臉,覺不睡了,一刻不耽誤的去廚房煮長壽麵。
林嵐就沒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所以當兒子把她叫到屋裡,將一碗熱氣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