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潭。
陸城目睹水面濺起一圈圈漣漪,又慢慢歸於平靜,他不時看腕錶,時間無聲無息過了半小時,人還是沒有上來,水面平靜無波。
又過了二十分鐘,陸城心裡標著耐心的那座城牆轟然倒塌,他直接下水,不斷往水底沉。
水底空無一物,設了障眼法。
陸城伸出食指在眉心一點:“開。”
下一刻他就看見水底一處有個圓形的金色光暈,他正要靠近,就看到顧長安從光暈裡面遊了出來,像個死人。
碰到的時候,陸城真以為他就是具屍體。
顧長安有種腦漿凍住的錯覺,腦闊疼的要命,他哆嗦著白到泛青的嘴唇:“我走不動了,你揹我。”
陸城作勢要公主抱。
顧長安虛弱的厲害,還是踢了他一下:“別,別噁心我。”
陸城俯身靠近青年,捕捉到他的冰冷氣息,斷斷續續的,像狂風中的殘燭,劇烈搖曳著,隨時都會熄滅,這時候了,還有勁踢我。
顧長安白到駭人的臉上淌著冰水,他伸手一抹,剛要說話就被陸城給拉到了背上。
陸城輕鬆揹著顧長安往書房外面走。
兩人身上的衣服全溼了,從頭到腳都在滴水,誰也嫌棄不了誰,一路走一路滴滴答答,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水跡。
顧長安的牙關打顫,老祖宗為了安全考慮精心搞了個水下通道,不會想到很多年以後,有個小輩天生胃寒,每次去水下走一遭都丟掉半條命。
一陣夜風襲來,顧長安顫抖著把臉往陸城脖子裡埋,像只弱不禁風的鴕鳥,他眯著眼睛問:“你下水乾什麼?”
陸城的身形滯了滯,唇角微勾,沙啞著聲音說:“我以為你癱在水裡了。”
顧長安的腦子轉不過來,蔫了吧唧的,沒再說話。
王煜跟陳靜靜的謊言揭穿後得到的能量都有很多,照理說夠夠的,但是這才兩天就全部消耗掉了三分之二,瓶子裡剩了個底。
這是什麼節奏?
地底下那位要重現天日,老宅要塌成廢墟,他要死的節奏。
顧長安衝了個熱水澡緩了將近一小時人才活過來,他沒睡,趁陸城接電話的功夫去給老頭燒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