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只是沒了長髮,稍有欠缺。
王於漾問蘇沫要了個皮筋,把頭髮紮了個小馬尾。
本來他只是隨口問問,沒料到對方還真給他找來了皮筋。
王於漾明目張膽的打量起了屋子,木桌椅,掉漆的存錢罐,破掛曆,漁網,草帽,磕壞了一個角的帆船模型,鐵皮青蛙,發黃的球鞋,痕跡斑駁的沙漏,灰塵味,茉莉香,鐵鏽味……
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製造出了濃郁的陳舊味道。
王於漾的記憶是沒有變化的,只有情感上的反應,很激烈,導致他鼻子酸澀,心口發悶,呼吸困難,隨時都有可能流露出更多的情緒。
實驗消除了原主的記憶,沒消除掉他的情感,深刻的那些部分會有殘留。
王於漾知道蘇沫在觀察自己,卻不太確定想看到他做出怎樣的反應。
希望他透過這間屋子裡的擺設想起來某樣東西,或者某件事,某個人,還是什麼都不要想起來。
“沉得住氣,不愧是沈家的當家主。”
蘇沫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沈二爺不提問,那我就想到哪兒說到哪了。”
王於漾靠著椅背,長腿交疊。
蘇沫喝口茶,“你知道‘再生’計劃背後的注資方是誰嗎?”
王於漾的眼裡微動,注資方目前還沒查出來。
蘇沫把茶杯扣回桌上,“是一個法國人,叫納德維。”
納德維?王於漾蹙了蹙眉,有點耳熟,在哪聽過。
蘇沫說,“他有個僱傭軍團。”
王於漾的眼皮猝然一掀,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什麼,他的眼色沉了下去。
“就是你想的那樣。”蘇沫支著頭,“當初我找到納德維老先生,跟他談合作的時候,他六十出頭,老了,沈二爺你能理解的吧,誰不想擁有年輕的身體,無限的生命。”
“早些年,實驗不需要多少資金,納德維老先生能應付,後來資金上不夠用了,就在我們比較棘手的時候,你的小男友進了他的傭兵團。”
“有人天生就適合戰鬥,比如你的小男友,他進去以後百戰百勝,從沒失敗過,有了他,我們的實驗又能進行下去了。”
蘇沫停頓了一下,眼角上挑,“所以說,現在整個實驗的運營,靠的是你那個小男友在戰場上拿命賺的錢。”
“僱傭兵是很貴的,尤其是他那個水平的隊長,佣金高昂無比,我一直想跟他當面道個謝,沒有他,就不會有後面的研究,沈二爺你也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王於漾解開大衣釦子,似乎這樣能讓他心裡的戾氣消散掉一些。
怎麼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那孩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蘇沫拿起櫃子上的鐵皮青蛙,“人生有時候就是一個圈,怪圈,不走到底,還真不知道會碰見什麼。”
“咔咔”
生鏽的發條被他強行掰了掰,“沈二爺你也彆氣,凡事都有兩面性,沒有我們在背後的鋪局,你又怎麼會跟你的小男友有交集。”
王於漾半響問,“你在甜點店見我,圖的什麼?”
蘇沫轉發條的動作停了下來,“就想看看。”
王於漾說,“看什麼?看成為實驗品的老朋友見到你,還會不會認出來?試探了一次不夠,還來兩次,三次?”
屋內接近死寂。
片刻後,蘇沫又繼續轉發條,“我需要知道藥物給你的身體造成了多少影響,五天是什麼樣,十天又是什麼樣,如果不是何長進的干擾,你各方面的數值早就在更新過幾回了。”
王於漾想起那個瘦黑的青年,一時無言。
“我甚至想拋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細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