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又給他丟了個吃的。
凌晨兩點多
陳仰迷迷糊糊的翻身,把對著牆的臉轉向外面,他摸索著被子抓住懷裡塞,冷不丁想起來旁邊有個同居人,就把被子再放回去。
這麼一抓一放,陳仰醒了一點,正因為如此,他才被眼前的情景嚇得爬了起來。
床邊站著一個人。
很高,拄著拐,不知站了多久。
陳仰想摸手機,但考慮到手機的燈光照過去,那臉就沒法看了,他只好就在黑暗中問:“你怎麼不睡覺?”
“做了噩夢。”
少年的聲音繃到極致,飽含濃中的鼻音,給人一種還在顫慄的感覺。
陳仰懵了。
這位在任務世界就沒怕過,始終處事不驚,一個夢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反應。
到底夢到了什麼……
經歷了白天一堆詭異事都沒做夢的陳仰遲鈍了會,摸著牆下來,又去摸房裡的燈。
“別開燈!”
少年發出可怕的吼聲,柺杖重打了下床沿,力道極大,整個床都震了震。
背後的狂躁氣息讓陳仰呼吸窒住,他只好摸著牆回床上,調整調整狀態安慰道:“你放鬆點,夢都是假的。”
黑暗中響著一聲一聲喘息,很不穩,像傷重的野獸發出的求救呼喊。
“是嗎?”
“昂,是的,”陳仰把被子抖抖,理好,溫和的說,“快上來吧,上來睡覺。”
無法言明的死寂持續了幾十秒,床邊人說:“可我的很真。”
陳仰耐著性子:“那也是假的。”
“假的?”
陳仰真誠無比的說:“是,假的。”
那股狂躁有所減輕。
幾分鐘,床邊人在陳仰的溝通下回了被窩。
柺杖靠在櫃子上,發出清脆聲響。
陳仰掩蓋一個哈欠,剛才這一出讓他想到以前哄妹妹,還是十歲前的妹妹。
十歲以後的比他還堅強。
陳仰忽然記起來個事,他躺不住的掀開被子,貼著裡面的牆走到床尾下來,再繞到床沿那裡,啪啪拍幾下。
想想又拍了十來下,拍得手疼。
朝簡注視他的舉動:“你幹什麼?”
陳仰捏捏發燙的手心:“老一輩的習俗,拍完就不怕了。”
朝簡撐起上半身,輕悠悠的說話,被噩夢嚇醒的彷彿不是他:“那你在任務世界怕成狗的時候,怎麼沒拍?”
陳仰:“……”
“任務世界沒床!”
“第一個有。”
陳仰什麼也不說的回了床上,被子一拽,再一裹。
完全露天的朝簡:“……”
過了會,黑暗中響起一聲:“謝謝。”
少年闔著猩紅未褪的眼,低低道:“拍了有用沒用,都是為我好。”
陳仰撇嘴哼了聲:“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