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不想說話。
你那鬼樣,我不照做,手就要被你切掉,我能怎麼辦。“滾出來。”傅延生寒聲。
陳子輕抿著嘴走出了衛生間,傅延生叫他去客廳,自己在他後面走,姿態看似恢復如常。“你母親一脈有隱性家族遺傳疾病。”
什麼?
陳子輕地注意力被扯拽過去,傅延生怎麼知道的?他回頭。傅延生興味地“嘖”了一聲: “遺物在你男人手上,看來他沒給你看啊。”
陳子輕摳手指,是沒有,柏為鶴沒透露。
“因為你男人不敢冒險,他怕你知道自己的眼睛顏色變化是一種遺傳病,從此一蹶不起。”傅延生說, 你沒幾年活頭了,微玉。
陳子輕沒多大感觸,他去醫院檢查卻查不出原因的時候心裡就有預料了,只是他以為起碼能有個十年。
“你男人想盡快找出救你的方法,那叫一個蒐羅。”傅延生冷嗤, 還真讓他找到了生機。
陳子輕站著不動。
“走啊!”傅延生又瘋了起來,眼神駭人。
陳子輕只好轉過去,繼續走,背後是愉悅到毛骨悚然的笑聲。
“你母親那族
還有血脈存活在世上,並且是曾經的族長後代,隱姓埋名活得好好的,這是重大發現,你男人親自找了過去。他在那裡見到了你老靠山,也就是他舅舅。
“舅甥發生衝突,外甥把舅舅殺了,離開的路上遭遇泥石流,被埋了。”陳子輕的腳抬不起來了,像被灌了鉛。
傅延生從後面走到前面: “去年山體爆|炸是他舅舅的傑作,為的是打時間差拖住他,在他醒來前把你帶回譙城,當初沒把他埋成一具屍體,今年可就沒那麼走運了,他被挖出來時,一根鐵棍從他胸口穿了個透。
“他死了。”
陳子輕好半天才聽見自己變形的聲音: “誰死了?”
傅延生彎腰看著他,惡劣地—字一頓: 你男人死了,微玉。
陳子輕喃喃: 不可能……
不可能!
他控制不住地顫著身子大叫,柏為鶴怎麼會死,柏為鶴是他為自己挑的感情線裡的主角,另一半。
柏為鶴死了,這算什麼結局?
柏為鶴不可能死的,他那麼厲害,他那麼成功,他在我眼裡幾乎無所不能。陳子輕狠狠掐了一把僵硬的腿,在那股劇痛裡跑了起來。傅延生悠閒地問: “微玉,你趕著去哪?”陳子輕聽到了輕微聲響,他緩慢地扭頭,發現傅延生手上多了一把槍,槍口正對著他。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你男人殉情?
陳子輕嘴唇發抖,殉什麼情,柏為鶴肯定沒死,傅延生亂說的,嚇他的。不然為什麼柏為鶴揹著他查的事,傅延生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清楚得好像也在現場一樣。
傅延生持槍指揮他: 換鞋,準你帶一兩件私人物品。
陳子輕的神經末梢在自我催眠下好不容易鬆了點,又因為傅延生的這句話繃到了極致,他受不了地吼叫: “傅延生,你到底要幹什麼?”
傅延生坐到沙發上面: “帶你去新家。”
陳子輕固執地說: “我不去,我在這裡等柏為鶴,你別想騙我。”
傅延生笑出了聲,笑得前俯後仰: “安保有動靜嗎,監控有動靜嗎?柏為鶴要還活著,能讓我這麼進來,用槍對著你,逼你就範?
陳子輕越往後聽,臉色就越白。
傅延生不耐煩地催促: “快點,別他媽逼我扇你。”
陳子輕眼珠亂轉,他忽地走到傅延生面前: 我肚子疼。
傅延生好笑地仰視: “才撒過尿就肚子疼?拉褲襠裡就是了。”
“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