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給他送飲料,橙紅色的飲料,灑他毛衣上了。
“沒關係沒關係。”陳子輕安撫慌張道歉的傭人,徑自去清理髒汙。
等陳子輕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傅延生摘掉手套大步去什麼地方,後面跟著懷抱球杆的球童。傅延生放縱久了,已經深入骨髓。
柏為鶴的球童估計撞他心巴上了,導致他跟肌肉記憶一樣把人帶去哪裡尋個開心。
也是巧了
陳子輕繼續吃喝,球場那邊,柏為鶴一直在揮杆擊打小白球,他穿一身專業的黑色球服,姿勢標不標準陳子輕一個外行不確定,反正賞心悅目,像動漫裡的人物。
快一個小時以後,傅延生若無其事地現身球場,舉手投足間盡顯放鬆,那個球童不見了。
傅延生腹部的傷還沒好全呢,到底是年輕。
陳子輕吃掉盤子裡的最後一塊點心,正愁接下來靠什麼打發時間,球場那兩位終於停止裝逼,轉戰去了茶室。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裝逼。
陳子輕既不懂高爾夫,也不會下棋,他純粹是個背景色,吃飽了喝撐了,都不提防傅延生髮瘋了。
傅延生只要跟柏為鶴單獨聊,就一口一個“我太太”,不僅如此,他還會“用心良苦”地故意製造機會,讓他的太太發騷。
好比現在,他假意出去抽根香菸,把茶室留給了太太,跟太太惦記的野男人。
傅延生在走廊抽菸,像一個隨時都會衝進去捉姦的丈夫。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如何表現。
陳子輕沒表現,他的肚子鼓鼓的,因為困頓垂下來的眼尾添了層母愛的柔光,是個不問世事的小媽媽。
然而他自己並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茶室很靜。
柏為鶴坐姿端正,他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地捻起來,放入棋笥中,就這麼個動作都顯得賞心悅目。陳子輕不自覺地看入了神。
傅太太,自重。
對面響起低沉悅耳的嗓音,陳子輕一個激靈,他前後被提醒了幾次,這次實在是忍不住地反駁。柏先生,你總這麼說我,先前就不提了,現在我沒有不合理的行為。
陳子輕認真地說:“我只是有常人都有的,對美好事物的喜愛。”柏為鶴的眉梢微乎可微地動了一下: “那是我誤會了?”
陳子輕抿嘴笑: 嗯,是的。
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柏為鶴半抬的眼簾裡,前一秒笑得不知人間罪惡的人,下一秒就收起了笑容。
“譁”
傅延生拉開門立在門口,高挺的身影配著優越的長相,硬生生令人發怵,他那兩片沾著菸草味的唇劃開一個弧度: 太太,你和柏先生都聊了什麼?
“沒有啊,沒聊。”陳子輕忙說。
傅延生坐到陳子輕身邊,無比深情地摟著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耳朵。陳子輕眼皮直跳。
柏先生,你看我太太脖子上的配飾。”傅延生撩起他的長髮,露出那圈黑, 它和我的尾戒是一對,相互之間有心靈感應。
柏為鶴淡笑: “二位情比金堅。”
“那是當然。”傅延生在懷裡人雪白的耳垂上吮了一下,沒聊什麼?那他出去一趟,茶室的氛圍怎麼就變了,變得下一刻就要坐人腿上的樣子。
耳垂一疼,陳子輕腦子嗡嗡的,傅延生瘋了吧,當著柏為鶴的面搞這些。
陳子輕根本不敢看柏為鶴是什麼反應,他警惕著傅延生的一舉一動,拿起傭人端上來的茶喝,一不留神被燙到了,眼裡有生理性水光。
傅延生立刻帶他去沖洗。
茶室的門被大力拉開,急亂的腳步裡有不耐煩的低聲訓斥,細微的抽咽呻|吟,所有都在拐角處消失,四周恢復寧靜。
柏為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