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卷的睫毛跟他的氣質很不相符。
陳子輕看柏為鶴在閉目養神,便不出聲,安安靜靜地坐著,他的鼻子有點癢,及時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細碎的聲音從指縫裡溢位來,像喝水嗆到的貓。
陳子輕本人是想不到這層的,他打完噴嚏舒
服了,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嘴邊掛著點笑,外面烏沉沉的天都顯得好看。
很快就到了縣裡,陳子輕沒跟柏為鶴打招呼,他只對周秘書跟開直升機的小哥揮了揮手。陳子輕很趕時間,他在縣裡找了家帶浴缸的旅館泡浴。警告的機會還剩兩次,好艱難啊。
陳子輕泡完澡就吹原主寶貝的頭髮,吹到不滴水,他馬不停蹄地下樓退房。
服務員沒見過這麼快退房的,還有一副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長相,免不了想跟人說說話。先生是有哪裡不滿意嗎?
“都很滿意,是我有事。”陳子輕趴在櫃檯,金色的眼睛眨了眨, 不能退我押金嗎?能退能退。服務員吃不消,趕快把押金給他, 先生慢走。陳子輕走在旅館門口唉聲嘆氣: 雪怎麼又下起來了。服務員找了把傘過來,讓他拿著。
陳子輕裝備太少,他沒有拒絕: 非常謝謝你。
一把傘而已,你這是要去哪?服務員就跟遇見初戀似的,她心跳很快,還出現了快被她遺忘的嬌羞感, 縣裡沒什麼好逛的,不是旅遊景點,也沒亮眼的雪景。
陳子輕說:“我想去車站。”
服務員偷偷打量他的腰,用手比劃比劃,感嘆這腰是基圈天菜: “那你有開車嗎?”
陳子輕搖搖頭: 沒有呢。
服務員眉開眼笑: “我讓朋友送你去。”
陳子輕怔了怔: 啊?那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
服務員很熱情地打電話叫來了朋友,一個基佬。
那基佬是個不爭氣的慫逼,他根本不敢要電話方式,屁都夾著放怕給人聞到,一路心花怒放,到了車站,眼睜睜地看著人買票找檢票口,排隊檢票。
陳子輕不知道這些,他坐上了去縉陽的大巴,一到地方就辦了張卡把手機開機,掏出兜裡的紙條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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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掛了電話,他摸摸剩下的錢,在坐公交跟打車之間徘徊片刻,選了前者。
縉陽沒下雪,溼淋淋的冷無孔不入,陳子輕買了個口罩戴上,他轉了兩趟公交才到夏開勝的小區。
那小區是個老破小,陳子輕爬上樓敲門,敲得手疼了都沒點動靜,不會要白跑一趟吧,他坐到堆積在門邊的廢舊傢俱上面懷疑人生。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上來了,伴隨著叮叮噹噹聲響。
陳子輕想到自己屁股底下的一堆,他立即下樓迎接,一個白鬍子老大爺拖著一大袋瓶子跟他大眼看小眼。
”是夏開勝夏爺爺嗎?”陳子輕把口罩拉到下把上面,過去幫忙拖袋子。老大爺打量他: “咋的?我犯法了?”陳子輕: ……
老大爺性格挺不錯,他把袋子扔門口。陳子輕介紹著說: 大爺,我是從夏家村過來的,您知道那裡被開發了嗎?
開發啊,我聽我兒子說啦,給錢還給工作,開發商是大善人,錢多得沒地兒花,擦屁股都擦不完。老大爺利索地掏鑰匙: “我這說法能上電視臺了,你拿回去交差吧就。”
“我不是開發商的人。”陳子輕抽抽嘴, 是這樣的,大爺,我見到了一張畫像,是您的姐姐夏小川,我對她的故事很好奇,就來拜訪拜訪您。
老爺子用絲毫不渾濁的眼睛瞧他: “年紀小吧,吃飽了容易撐著。”
陳子輕一點也不生氣,他哈哈笑起來: “大爺,您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