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那時候,他奶奶應該不在了。”遲奶奶說,“只能你面對他的質問控訴和眼淚了,你們母子關係能不能維持都是個問題。”
章女士不以為然:“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我做的是正常母親都會做的事。”
“以及,我認為我要比大多母親理智,我沒羞辱甚至傷害攻擊將我兒子拉上歪路的人,我都沒和他交談,我只約束我兒子,那已經是我最大的修養。”
出了門,章女士周身的從容就消失無蹤,她去洗了一把冷水臉,強行壓下紛亂思緒去休息。
遲簾通宵打遊戲,大早上就被髮小塞了狗糧。
謝浮發了朋友圈,他老婆穿著訂婚宴上的那身衣褲倒在婚床上面,他把一個喜字剪紙放在老婆臉上。
配文:我訂婚了。
朋友圈有不少熬到這會的,紛紛上了一波點評。其中有一部分昨天沒資格前去,都趁著這一刻在他朋友圈底下混個眼熟,祝賀詞花裡胡哨。
遲簾的眼睛無意識地黏著圖上人,喜字下熟睡的面孔。
橫看豎看都醜。
遲簾放大圖片,不客氣地評價:“氣質土爆了,穿上龍袍也不是太子,白白浪費了一身高定,睡著了嘴角都耷拉著,一臉苦相。”
實際是嘴角都看不太清,被喜字遮擋了。
他兩指抵著螢幕劃卡照片,劃到最大,猝不及防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他見鬼似的撲倒在床上,躲進被子裡罵罵咧咧。
謝家這邊,圖上的人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小顧,你要不先上去睡覺,晚點再下來吃飯。”謝母關切地說。
“一起吃吧。”陳子輕哈欠連天,眼皮都不怎麼撐得開,他瞥一旁的謝浮,對方完全沒有通宵勞累的跡象,好像是他自己跟自己做到天亮一樣。
陳子輕屁|股底下放著墊子,真的沒必要,到不了那個地步,謝浮非要放,他一言難盡地坐在一片軟泡上面,身上瀰漫著一股藥味。
因為他下樓前被謝浮按||摩過了,腰部擦了不知道什麼油,現在有點熱,消除了酸感。
陳子輕雙手托腮,傭人把一碗水蟹粥放在他面前,他拿起勺子放到粥裡,撈了撈趴著的紅蟹,放回去,舀了點粥吃掉。
謝浮給他夾了半塊蛋放在他盤子裡,醬油色,看著像茶葉蛋,他不喝粥了,改吃蛋。
“你們上午有什麼安排?”謝母問道。
謝浮說:“補覺。”
陳子輕對上謝母投來的視線,他臉紅得沒法看:“阿姨,我也補覺。”
“那下午可不能再補了。”謝母笑著說,“這麼好的天氣,你們不出去逛逛多可惜。”
陳子輕望一眼離他最近的那扇窗戶,外面光線明亮不見霧霾,確實是個好天氣。
傭人上了二個小菜,一口就能吃完的分量,還要用二個小碟子裝。
謝母喝了一口粥,切了一小塊蛋吃,飽了。
陳子輕習以為常,有錢人的胃好像沒麻雀大。
“你們吃你們的,阿姨健身去了。”謝母優雅地擦擦嘴。
就在這時,謝浮不吃了,要走。
陳子輕很隨意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坐了回去。
謝母及時捕捉到了這一幕,她在健身房與先生分享:“兒子讓小顧管著了。”
謝父人在去公司的路上,笑道:“好事。”
謝母幽幽地說:“我們管就不行,小顧管就行。”
謝父從助理手上拿過行程表看他今天都要忙什麼:“不是一個概念,是那一年多的電療把他……”
“謝長治!”
謝父一不留神就觸及到了家裡的禁區,他為半句話跟妻子道了一路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