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頭震著低吼了一句: “我背上讓你吃餅的油手抓髒了,換件乾淨的!”
陳子輕: ……好吧。
宗懷棠大步進宿舍: “我進去換襯衣,你在這站著,哪都別去。”
陳子輕餅都沒吃完,宗懷棠就出來了,身上還是白襯衣,邊往褲腰裡塞下襬邊說: “跟我走。”宗
懷棠帶陳子輕去了一個地方。
製造廠在嶺縣邊上,已經夠偏僻了,而他們到達的目的地竟然比製造廠還要偏。房裡點著兩排蠟燭,很陰森,陳子輕不敢進去。
鬼都敢招,活人不敢見?宗懷棠黑著臉催促, 不是說我沒哥哥嗎,還不進來看。陳子輕試探地伸出了腳,他一步步往裡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宗懷棠用剪刀剪著臘燭芯:“上個月我哥外出過一次,之後就沒回廠裡,我一直以為他是要經營私生活,前不久我才知道他是生了怪病,家裡把他放在這裡調理,蠟燭八卦鏡什麼的都是請道士弄
的。
“人還沒醒,隨時都會醒。”宗懷棠長話短說, 就這樣,我最近裝我哥裝得比以前勤。陳子輕沒有發表看法,他的視線放在床上,那位長在原主記憶裡的廠長,終於讓他親眼所見了。雖然他透過原主知道這對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字跡,說話的聲音都一模一樣,可是………
記憶是平面的死的,實觀是立體的鮮活的,衝擊性差太大了了,他一下子就被衝擊得安全系統拉響了最高警報,在他腦中嗚啦啦地狂叫。
床上的宗林喻,跟他身旁的宗懷棠,活脫脫就是複製貼上。
世上有像到這種級別的雙胞胎嗎?
還是說他孤陋寡聞?
陳子輕下意識去看宗林喻的左腿,想把褲管捲上去,看看腿部肌肉有沒有萎縮。這很奇怪,按理說他不該想到這個,因為其實不光原主,廠裡的工人們都可以作證。廠長雙腿健康,能自由行走。
陳子輕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宗林喻的臉上,沒有凹癟的痕跡,跟宗懷棠一樣精神。像睡著了。
宗懷棠把剪刀放下來,手抄進口袋: “我兩頭當太累,本來想先自己給自己辦手續離開,再以我哥的身份回來暫管制造廠。
陳子輕勉強把那股說不出來的怪異壓下去: “那你後來怎麼又沒那麼做?”宗懷棠深深看他許久: “我當了廠長,就不能當你室友。”陳子輕剛想說話,突然就閉上了嘴巴。
他先是用餘光偷瞄宗懷棠,之後又正眼看,幾次都要張嘴,但都沒有張開。宗懷棠的不耐中隱約含有幾分不自在,混著那麼點挺迷的惱羞成怒: “有問題?”
陳子輕:
問題大了,宗技術,你好像………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