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沒了,說破天都沒用了,讓家裡知道了,只會罵他是個半吊子,要做就做好,沒做好不如不做,惹得一身腥。
他白乾一場,身上多了兩個洞,咬牙切齒地把怨氣灑到得勝的人身上: “誰是你弟弟!”陳子輕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當你大哥呢。
微家小少爺看到了那個白眼,他直接就被氣暈過去,陳子輕叫村民把人抬頭了。
陳子輕在村子邊沿走了走,沒見到夏橋正,看來是已經離開了,他搓搓凍僵的臉去找柏為鶴。男人在施工地聽建工彙報程序,背影高大偉岸,肩膀很寬,身高體型都比他大將近一倍。陳子輕沒去打擾,等他忙完了才過去: “柏先生,我弟弟都是亂說的,假的,我沒有和我先生以外的人……
柏為鶴的語調平淡到無情:真假和我有關?陳子輕怔了怔,搖頭。柏為鶴從上到下打量他片刻:傅太太,我最後再說一次,請自重。
陳子輕等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他做什麼了嗎?衣服穿得好好的,既沒搔首弄姿,也沒拋媚眼撩騷,做作地摸大腿摸脖子摸頭髮這摸那摸。
怎麼就不自重了?
陳子輕揣著一肚子氣去那個年紀最大的老人家裡,嘴巴里的口水都要說幹了,也沒能跟老人家搭上腦電波。
不識字,說話漏風,耳背,記性不好,四點全佔了。百歲了,也正常。
反正陳子輕一問知不知道一個叫夏子的人,老人家就搖頭擺手。陳子輕坐在竹椅上發愁,鎖骨的傷口不出血了,被毛衣擦著,一直都有點疼。他唉聲嘆氣,千辛
萬苦地跑來了這裡,怎麼就沒傅延生那檔案袋以外的收穫呢。
不行,不能待著。
陳子輕頂著寒氣挨家挨戶串走,那個守村的村民在和幾個人打撲克牌,見到他就立刻把牌友們轟了出去,殷勤
地擦擦板凳讓他坐。
先生,你坐這,我去給你拿水果。村民把地上的瓜子皮跟花生殼踩得咯吱咯吱響。陳子輕沒坐,他從堂屋逛到裡屋,看到半開的抽屜裡露出一截畫卷。“那是什麼畫,我能看看嗎?”陳子輕問屋主人。
啊?畫啊。村民在隔壁屋的竹床上翻找吃的, 可以看啊,你自己拿就好了。陳子輕把抽屜拉出來,開啟了畫卷。
黑白的畫,邊緣破破的,紙張發黃,上面有一個身段嬌小的女人,穿的是明國時期的服飾,手上拿著一頂帽子,她在笑,有一對梨渦。
任務板塊裡沒有釋出者夏子的相貌,陳子輕不清楚長什麼樣,可他見到畫像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就是夏子。
那是一種超過本能直覺,來自上個任務攢的經驗。
陳子輕激動地拿著畫去問村民,誰知他說: “這不是你要找的夏子,這是夏小川。”一定是後來改名了。陳子輕馬上更換腦中梳理過的資訊: “那你把夏小川的事告訴我。”村民納悶:“你為什麼問這個?”
陳子輕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梢生出幾分柔弱: “我可以不說嗎?”村民頓時就燥紅了脖子: “可以可以。”
於是陳子輕從村民的口中瞭解到,一百多年前,夏小川一家是村子裡的土財主,她愛上了一個窮書生,不顧家裡的阻攔跟人私奔了。
從此再也沒了她的訊息。
有一年她家被抄翻,好多值錢玩意兒被拿走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
“老早就死外頭了吧。”村民端著一盤草莓, “我這畫像就是以前拿她家東西的人拿的,傳了幾代成傳家寶了,說是古董,打牌欠我錢抵給我了,本來我是不想要的,我一看畫像上是個美女就留下了,也沒想跑去什麼鑑寶的節目讓人估估價,我不懂這些。
陳子輕問道: 你把畫像放在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