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肯定是他乾的,他故意讓我摔車!”
爺爺瞧了眼孫兒指的人,不認識。
“無緣無故扔你石頭?”爺爺板起臉就要衝過去算賬,他忽地想起孫兒的德行,馬上就問孫兒為什麼要往這裡騎,當時想幹嘛。
熊孩子起先不說實話,讓爺爺嚇唬了才老實交代:“我想嚇嚇橋上的人,玩玩兒。”
爺爺一捋,扔石頭的,應該是橋上人的朋友。
熊孩子嚷嚷著叫爺爺給他報仇。
爺爺打他後背,讓他自己報。
熊孩子坐在地上撒潑:“我不敢,我還是個孩子,爺爺你去吧,你把石頭砸他身上,要快點,不然人就走遠了——”
“你不敢,爺爺就敢了?爺爺一把年紀,老胳膊老腿的,扔了石頭跑都跑不掉,到時候讓人按在地上打,你就沒有爺爺了!”
爺孫抽了孫兒屁股幾下,恨鐵不成鋼地把他拉起來,再去扶他的小車,心裡想著,那男的心性不行,不太正常,制止的方法多得是,扔石頭是壓根就不考慮他孫兒的安全。
得虧他孫兒運氣好,沒磕破頭傷到腿。
小區很老,綠植多,少年不走寬點的路,偏要往小路上鑽,看樹上澀人的毛桃,打它的主意。
張慕生一手拎著他落在亭子裡的扇子,一手拿著手機接到家裡電話。
“慕生,媽這兒有個跟你八字更合的,家就在孔廟那邊,比望家小孩年紀大個幾歲,也
在西寧,是個大學生,人知道你,還見過,對你有心?”
張母在兒子表態前補了一句,那是她的慣常伎倆,她說:“你別怪媽多事,媽都是為你好,想你好,盼著你好。”
“家裡就你一個,媽指著你把日子過好,你不喜歡女的,我跟你爸也就早早說服自己不做抱孫子孫女的美夢了,你看你在別的事上能不能想著點爸媽。”
兒子一點聲響都沒,張母心裡七上八下:“也不是定了,就是處處看,處不好咱就不要,咱慢慢挑。”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張母在選兒媳這件事上有絕對的考量部分,家世人品不重要,她看命,算命,也只信命。
張慕生的視線落在摘毛桃的少年身上:“不用了,你往我這兒送的那個不用換。”
張母吃驚道:“你看上望家小孩了?”
張慕生:“沒看上。”
張母這下讓兒子給整不明白了:“那你怎麼?”
電話那頭奇怪地靜了片刻,才想起兒子的聲音,只是給出的答案叫她更加不明白。
“望北遙是望北遙,他是他。”
“都很作。”
“但是,作起來又不一樣。”
“他不是望北遙。”
“望北遙是他。”
張母猶如晴天霹靂,她神智錯亂都不知道自己後來說了什麼就結束通話,滿臉凝重地跑去院裡找老伴。
“不好了不好了,老張,咱兒子的病情加重了!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張父見怪不怪:“我早說了望家那孩子不適合他,叫你別聽什麼大師的,你非要給他張羅著說親。”
張母把兒子的話口述了一遍。
張父沉默了。
“咋辦?”張母六神無主,“兒子是不是又得了那種分裂症,還是幻想症?”
張父挺淡定:“一個病是病,兩個病也是病,反正都治不好,病多了就多了吧。”
張母:“……”她踢開地上裝雞食的盆子,來回走幾步,“咱去西寧看看他?”
張父:“他讓了嗎?”
張母:“那沒有,沒讓。”
張父老臉往下一拉:“沒讓你就去?找死呢,我還想多活幾個年頭,要去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