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死的活的你都救不了。”魏之恕強行拖走異想天開的小師弟, “張家有個庫房,裡面肯定全是珍稀藥材,我待會抓個人逼他給我們帶路,我們去庫房撈些藥材,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陳子輕沒想到這層上面去,張家做藥材生意的,確實會有珍品。他說: “治病要先問診,咱沒藥方。
魏之恕拍胸口,似乎是有備而來。
陳子輕見魏之恕已經在守株待兔等落單家僕了,他猶豫著發表自己的想法:二師兄,咱還是不去了吧,那是盜啊,萬一被逮到送官,師傅都保不了。
魏之恕呵笑: “你三番兩次誕騙二師兄,答應了的事遲遲不做,二師兄難堪自卑的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只能偷雞摸狗鋌而走險。
陳子輕斜眼,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你坐在椅子上抓雞了,你別不是偷偷行了,還在糊弄我吧。
餘光瞄到一個落單家僕由遠及近,陳子輕趕忙對魏之恕道: 給你買給你買,明兒就買!二師兄,我們得快點,晚了就不好走了。
陳子輕抓著魏之恕,任由他反過來撈著自己一路挑犄角者旯走。
r /≈gt;後門不是一般遠,陳子輕邊走邊抱有一絲幻想,我的二師兄會飛簷走壁嗎?【他只是個義莊夥計。】
ok
陳子輕跟魏之恕有驚無險地溜出張家,帶著一身冷汗回到義莊。魏之恕叫住直往屋裡奔的小師弟: 崔昭,你先去師傅那屋報個平安。
陳子輕的腳步停了停: “師傅還沒睡?”
魏之恕沒回復。
陳子輕轉去隔壁的屋子門口,拿掉臉上的黑色面巾敲門: 師傅?
裡面沒聲響。他看向站一邊沒走的魏之恕: 師傅睡了。
魏之恕:哦。
陳子輕: “……”你哦什麼?
他心裡琢磨著彩夫人的死,心不在焉道:這麼晚了,我們洗洗睡吧,明兒再,屋裡突地傳出腳打床板聲。
陳子輕嘴張著,音節沒了,他閉上嘴跟魏之恕眼神交流,沒得到回應就小聲說: 師傅還沒睡。
魏之恕:“哦。”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不是,你又哦什麼?魏之恕留下兩個“哦”就去伙房找吃的,一番體力消耗下來,肚子空空。
院裡死靜,陳子輕推開邢剪的屋門進去,他藉著從身後腳底洩進來的月光去看床上人: “師傅。
邢剪躺在加長加寬的床上,腳虛抵著床尾柱子: “玩夠了?”
陳子輕垂著腦袋走到床邊: 你知道我和孫班主去張家了,你怕我有事就讓二師兄去接應我。邢剪沒否認。
陳子輕弱弱地說:“我今晚讓師傅操心了。”
嘭
木床被一拳頭砸得震晃,撲簌簌落下一層木屑掉在床底下。陳子輕縮了縮脖子,聽見邢剪低吼:你哪天不讓老子操心?
粗口蹦出來了,必然是氣得不行,這麼晚了還沒睡,為的是誰,不就是為的這個小鬼頭。“咳咳。”陳子輕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 師傅,你口渴嗎,我給你倒點水喝。邢剪喘著粗氣: 不渴,手疼。
模糊光影裡映著小徒
弟模糊的臉,模糊的呆樣,邢剪猛地坐起來: “老么,你是有多意想不到,師傅的手不是肉做的,不會疼?”
陳子輕正色: 師傅,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邢剪面部抽動,小徒弟鬼話連篇的功夫漸長。
“我把油燈點上就給師傅檢查手。”陳子輕說著就去桌上摸索。
行了!別裝模做樣了!
邢剪喝止欲要點燈小徒弟,屋裡一亮起來,他眼底的血絲就暴露了,多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