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人為了法術靈驗,他們喪心病狂的在屍體身上劃了九十多條口子,暴曬了十七天,之後才裹起來找地兒埋了。
就埋在張家門口的林子裡。
可憐的張淑儀,什麼都沒做錯,只是被季常林看上就招來殺身之禍。
屍體還在家門前。
陳子輕招來張淑儀,讓她去領自己的身體。
賬戶進賬兩萬多積分。
……
梅淑儀沒想到家人為了利益做出那種殺人害命的事,她傷心欲絕,做出了這輩子最勇敢的一件事。
她向季常林提出離婚,她要結束這段沾染了他人鮮血的婚姻。
大概是她這個妻子的八字沒用了,季常林沒發脾氣。
離婚相關是梅淑儀跟律師交涉,她簽了協議的當天就出家了,對世俗的一切都感到噁心,不願再觸碰。
第六個遺願完成了,進度之快超過陳子輕的想象,才用了幾天時間,有人協助就是方便。
陳子輕不用再應付季常林了,他想走卻沒走成,季常林“邀請”他長住。
陳子輕愁啊,他必須用周巷的身份離開季家,再以顧知之的身份找個地方過小日子,等到季易燃擺平季常林來找他。
這第一步都沒法實現。
八月十八,季常林像是迴光返照,他帶兒子跟道士去廟裡上香。
陳子輕站在大殿外看季家父子拜佛,季常林沒涉嫌命案,起碼明面上沒挖出來。
季常林還是季氏的掌權人,季易燃也還是季家繼承人。
而非殺人犯和殺人犯的兒子。
陳子輕走了會神,大殿裡就多了個人,他看三人交流,靠門邊打了個哈欠。
季易燃一直在暗自觀察殿外人的反應,謝浮的母親出現後,他不躲不閃,無半分不自然。
不是逃避,是忘了。
悲傷過度選擇性失憶?
或者說,也是和借屍還魂有關,到時間就會恢復記憶?
季易燃捏動手指,他在想兩個月還剩多少時間。
謝母上完香就去了國外。
“媽想和你爸離婚。”謝母望著坐在陽光下的兒子,“可是媽家裡不支援,當初結婚要算利益,離婚還要算利益。”
謝母疲倦地說:“你能不能回來幫媽媽?”
謝浮一條手臂做出摟什麼的動作:“再坐會,不要鬧。”
謝母目睹兒子對空氣自言自語,她習慣了,習慣背後是巨大的悲哀。
“非要顧知之嗎?”
“不是他來叫你,你就不醒,在你心裡,他比你媽媽,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不見了。”
“當年他考上大學,我送了他一部新手機,我在那裡面裝了跟蹤軟體,定位被遮蔽了,是你做的吧,你要是不那麼做,媽就能幫你找到他了。”
謝母神經質地嘲笑兒子:“現在好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你看你,自作聰明瞭吧。”
孟家,遲家,季家小子,謝家,四股勢力在找他,並且已經找了一週。
這都找不到。
就算他死了,屍體也早該挖出來了,可就是毫無線索。
好似他不屬於這個時空。
謝母看著藏在虛幻世界裡的兒子,有一瞬間在母愛的感知下覺得他這樣也好,假的幸福也是幸福。
起碼假的顧知之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真的顧知之太會招惹是非。
遲謝兩家原本是抱著看小孩打打鬧鬧的想法,他們終於還是參與進去了,兩家鬥了一個多月,各有損傷。
謝母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兒子,媽很怕顧知之不在了,他不在了,你也就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