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
季常林稍作停頓,他將後半句教訓的話嚥下去,低頭看符紙上的八字,末了開啟抽屜,拿出一個封皮漆黑的厚本子,翻了幾頁,停在一處,對比道:“是她的。”
陳子輕不敢想季常林這本子上究竟記了多少人的八字,整得跟生死簿似的。他拿出被髮絲綁著的項鍊:“我想知道這條項鍊的主人是誰。”
季常林一雙眼深沉可怕。
彷彿是在說,你最好給我一個讓我動用資源查項鍊的理由。
“看到綁項鍊的頭髮了嗎,鎖怨氣的法術,我懷疑項鍊的主人已經被害。”陳子輕不慌不忙,“你的夫人對這東西在她衣帽間一概不知,幕後之人既知道她的八字,還能進她房間藏這玩意兒,法術不正規讓怨氣跑出來導致她被纏身,這裡面究竟涉不涉及你家裡的風水問題還不好說。”
季常林翻閱檔案,沒什麼血色的唇開啟:“放著吧,我會讓人查。”
陳子輕得到他的態度就走。
當天陳子輕就掌握了項鍊的資訊,那是張淑儀的配飾。
陳子輕想要張淑儀的八字。
季常林都忘了張淑儀是誰了,他的精氣神說差就差,管不了多少事,便讓陳子輕直接找他兒子。
於是陳子輕光明正大地跟季易燃搭上了線。
季易燃拿到的張淑儀的八字,跟梅淑儀的八字一模一樣。
但他按照陳子輕的指示查梅家人,卻是查不出資訊。
陳子輕給季易燃一個招鬼的符,叫他找機會貼到梅淑儀的至親身上,最好是一驚一乍的那種人,嚇一嚇看看。
季易燃嚇了梅淑儀的二哥,這一嚇就抖出了一起命案。
梅淑儀家裡的公司山窮水盡,她長
() 得一般,
父親沒法送出去聯姻交換利益,
家人一籌莫展之際,無意間得知她和那個被季常林看重的,張家大女兒的生辰八字相同。
為了把梅淑儀送進季家大門,全家合謀殺害張淑儀取而代之。
反正季常林娶的是八字,無所謂是在誰身上。
至於張家哪怕有懷疑的物件依舊壓下這件事,也是抱著人已經死了,梅家攀上高枝今非昔比,季常林不會為他們主持公道的心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子輕自語:“怪不得要把怨氣鎖在梅淑儀的身邊。”
同個八字,能壓著。
梅家怕被張淑儀的鬼魂糾纏,才用的這招。
“還要做什麼?”
陳子輕隨著季易燃的聲音回到現實中來:“我要知道張淑儀的屍體在哪裡。”
“最好是直接讓警方來辦理。”季易燃說,“我去請示季常林。”
陳子輕跟上他:“我和你一起去。”
季常林面上病態更重,說話時一股子血腥氣,他剛吐完血,嗓子裡發疼:“這跟季家的風水眼被害有關聯?”
“有點關係。”陳子輕胡扯,“張淑儀的怨氣纏著生辰八字相同的季夫人,而季夫人住在季家,多少都是有影響的。”
季常林咳嗽。
陳子輕說:“我必須找到張淑儀的屍體,才能把她散在你這裡的怨氣驅除。”
季常林虛弱地喘息:“易燃,你配合周道士的工作。”
季易燃:“好。”
陳子輕出去的時候扭頭望了望季常林,風水的事帶給他的損害最嚴重,一副隨時都要嗝屁的樣子。
季常林要是真嗝屁了,季易燃能扛起季家的吧。
“你別看他,他老了,我是年輕版的他。”季易燃低聲。
“……”陳子輕不看了。
警方拿著季易燃提供的錄音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