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離校的學生是謝浮跟季易燃召集的,說服工作也是他們搞定,陳子輕沒操什麼心。
向娟生前的座位上是空著的,男生將她的禮盒放在她桌上,作為被她認定的唯一一個朋友送上祝福:“向娟,祝你生日快樂。”
到了吹蠟燭的環節,教室拉上窗簾,幽暗的光線下,所有人都目睹蛋糕上的蠟燭熄滅了。
這畫面一出現,唯物主義當場倒地,全員唯心主義。
班裡有不少富二代,他們是出於對季謝兩家繼承人的信任,才給一個穿紅鞋子跳了的鬼過生日。
原因肯定不是紀念活動那麼簡單,大傢俬底下分析討論過,佔比最大的猜測是那什麼不記得長相的向娟有遺願未了,就是生日。電影裡有這麼演的,他們為此還看了那部電影。
砰……
禮炮衝頂,紫色彩帶在天花板散開以後飄落下來,大家稀稀拉拉很不走心地唱起了生日歌。
教室裡陰氣漸重,陳子輕飛快看向季易燃。
站在牆邊的季易燃感應到他的目光,隔著一些人和他對望,他身後立著自己的發小謝浮,一低頭就能吻到他發頂。
然後,發小似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他沒留神,不經意間低了下頭,唇擦過那個人的髮絲。
季易燃蜷起手指握成拳頭,指關節青白,他神情冷峻,一語不發地收回視線垂下眼眸。
陳子輕急死了,季易燃到底有沒有接收到他的訊號?他就要衝進教室的時候,季易燃在旁邊的王放耳邊說了什麼。
王放有股子委以重任的自豪,他抬頭挺胸,高聲唱起來,生日歌在他的有意帶領下逐漸整齊。
後來的送禮物沒有再出錯,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盒,似乎是個很開心的生日。
如果壽星不是鬼魂,生日會不是她遺願的話。
高考前三天就放假了,陳子輕要跟謝浮一起回去,他在學生會等謝浮卸任。
孟一堃給他一瓶水,兩人坐在臺階上咕嚕嚕喝水聽蟬鳴,曬得很,樹影都是燙的。
陳子輕放下喝了快一半的水,孟一堃把手機螢幕對著他,螢幕上是一個朋友圈,發的合照,校草和明豔大美女。
這是遲簾的朋友圈。
“他沒在朋友圈發過人,連你都沒發過。”孟一堃給手機息屏,“照片上的女生跟他關係多好,不用我說了吧。”
陳子輕一點點擰上瓶蓋:“你可以不給我看的。”
孟一堃把手機丟在臺階上,沒說話。
“是不是怕我對他死心不改,自私的為了攀上他進豪門不顧他心臟病?”陳子輕說,“我不會的,我已經出來了。”
孟一堃抓起身前校服短袖,隨意地蹭了蹭脖子上的汗:“那倒不至於,我不覺得你能讓他想起你來,我諮詢過專業人員,像他在自身防護機制下活命的情況,為了躲避危險,潛意識裡會憎惡和你相似的一切。”
“所以你幹嘛給我看呢。”陳子輕納悶地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孟一堃的面色青黑交加,沒出聲兒。
兩人沒交流了。
陳子輕不自覺地又把瓶蓋擰開了,考完就開始第二段。
“孟同學,謝同學是直男吧。”陳子輕不著四六地問了一句。
孟一堃反應極大:“你又想幹什麼?”
陳子輕抹掉他往自己臉上噴的唾沫:“我不幹嘛,我只是問問。”
孟一堃盯他的眼神像盯有前科的犯人:“顧知之,你別再禍害我發小了。”
陳子輕:“……”
“你空窗期想搞基,我可以給你介紹基佬群,你放過我的發小們。”孟一堃那深情並茂的樣子,就差給他跪下了,“這麼個小圈子,你不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