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字,冰冰冷冷的沒發出音節,他抬腳朝著理髮店方向走去。
陳子輕看著謝浮行動,他渾身皮肉放鬆下來,擦了擦腦門的汗漬,這麼來回說了幾句話,他就被謝浮給掏空了精氣神,真可怕。
謝浮適合同樣城府深沉,一個字掰碎了能變成幾十個字的情場伴侶。別的都不是一個段位,會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他那種人,應該想找刺激。
陳子輕坐到路邊石墩子上自言自語:“我能成為謝浮的刺激嗎?”
還是要對自己有點信心,目前還沒正式踏進獵場,又怎麼會知道誰拿的是獵人牌,誰拿的是獵物牌。
向娟的妹妹一見到謝浮就眼睛發亮,辣條都不吃了,她幾次想拿出手機要微信。
謝浮滿面笑意地直入主題,沒在意她聽到姐姐名字時的不自在,並體貼地給她適應的時間,他沒那個閒工夫,到現在已經在這條髒亂街上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味道,只想快點離開。
問完要問的,謝浮就風度翩翩地走人。
年少時沒幾個這樣的男生,見到很難不被驚豔,向娟妹妹追上去加微信,那理髮師被同事提醒了跑出來阻攔。
辣條掉在他們腳邊,他們滿嘴香辣味的吵架,互相撂下狠話,分了。
陳子輕在路對面見證這一幕,嘴巴好一會才合攏,他對回來的謝浮說:“你問個話,拆散了一對情侶。”
謝浮往車子停靠的方位走:“愛情從來都是浮光泡影。”
陳子輕斟酌著試探:“你談過嗎,這麼有感觸。”
謝浮的沉默像是預設。>r />
陳子輕不知道他的臉色已經變得不對勁了,對著他的後腦勺說:“那你是不是就不想要愛情了?”
謝浮沒興致一樣:“我確實不想要。”
陳子輕心裡咯噔一下,他越走越慢,停了下來。
前面人群裡的謝浮轉身走向他,一步一步走近,在他們世界充當裝飾物的行人側目中,怪異地一笑:“除非奇蹟降臨。”
陳子輕抿嘴,奇蹟降臨,哪來的奇蹟,謝浮斷情絕愛,還是受過情傷不想再吃愛情的苦?
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要大。
謝浮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接起越洋電話:“阿簾,有事?”
陳子輕快步越過謝浮,走出了競走比賽的速度。
謝浮看他走到車邊都沒注意,想必是在走神,呵,這麼久了都沒真正放下,初戀就這麼深刻入骨?是不是要把皮肉劃開,抽出一根根骨頭,剃掉刻在上面的印記才行。
這趟的收穫是——向娟喜歡紫色,喜歡雲。
她妹妹說她從來不過生日,不喜歡。
學生會今天中午開會討論的是紀念過世同學活動,這三年只有向娟是在學校跳死的,其他都因為意外或者病逝,謝浮負責向娟的活動。
陳子輕提議辦個生日會,他打草稿準備好了理由,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謝浮沒找他要,只說“主意不錯”。
於是就開始走流程,謝浮安排的任務,學生會的效率極高,七班以那兩點為主題裝扮了一通,向娟生日當天一切都準備到位。
離世同學的紀念活動是生日會,所有人面上沒抱怨。
他們每個人進教室前都被髮了張符,四十五個人,四十五張符,不是陳子輕畫的,是季易燃拿來的。
季易燃沒讓他畫,太累了,他要用全部精力對付即將到來的高考。
當初陳子輕說普通的驅邪符,一般的道士都會畫,季易燃把他說的話放心上了。
……
生日會開始的時候,陳子輕和謝浮站在教室外面旁觀,他們既不是七班人,也不是向娟的朋友,不能參加,免得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