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經手的這幾件東西,包括那隻諸葛鼓,都是我從墳包子裡扒出來的。哎呀,那隻諸葛鼓可是我千里迢迢從雲南背過來,死沉死沉的。可惜正主還沒過目,倒先便宜了你。倒賣文物出境是犯罪,盜墓也是犯罪。雙罪並罰,你吃得消麼?”
許世年又氣又怕:“墓是你盜的,東西也在你手裡,和我沒關係!我要報警!”
見他到這會兒還抱有僥倖心,王可不禁沉下臉來,懶得再兜圈子,直接把話挑明瞭:“我們敢給你下套,自然樣樣準備齊全。不管你告到誰那裡,結果只有一個:你為了發財鋌而走險,僱傭盜墓者掘墓盜寶,又賣給外國佬。如果你想身敗名裂到監獄裡吃一輩子牢飯,就儘管去報警吧!”
許世年是個熱衷於權勢財富的人,這些年汲汲營營,好不容易在學校有了一席之地。系主任的位子他還沒坐夠,如何捨得放手?
身敗名裂四個字像是具有魔力一般,眨眼之間就抽乾了他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勇氣。癱瘓般坐在簡陋的小木紮上,他頹然閉上眼睛:“這事兒……不能急,我得找個適當的機會,慢慢跟老頭說。”
見他識相,王哥斂去厲色,重新變得笑容滿面:“呵呵,我也聽說過老前輩身體不好,是該穩妥些。這樣吧,我給你五天的時間。如果你給不出答覆,那位米國先生當初和你交易的照片,就會貼到學校公告欄裡。”
聽到他們居然還有照片,許世年身子繃緊,條件反射想要大罵,卻又不敢,最終只得咬牙點頭,艱難地說道:“我知道了。”
“許老師真是痛快人,和你打交道,省心省力。”王哥面帶嘲色地扔下這句話,拿起揹包揚長而去,獨留許世年癱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也不知是在後悔還是在害怕。
即便是在爭執時,他們也沒忘記壓低聲音。但畢竟說了這半天的話,一直在凝神細聽的雁遊還是聽到了六七成左右。
再結合兩人的反應,拼拼湊湊,很快推理出真相:許世年被人設了連環套,以為找到了闊氣的買家,孰不知這只是有心人串通起來合演的一出好戲。現在對方撕破臉面亮出底牌,若許世年不聽他們的話,就要把這件事捅出去。
雁遊不知道那土耗子要許世年做什麼事,但見對方連三國時的古物都捨得拿出來做餌,所圖所欲必定不簡單。
不過,他和許世年沒有交情,反而隱隱有些結怨的意思。所以他並沒有刨根問底、出手幫忙的打算。聽到了自己想要的,隨便吃了幾口早點就離開了。
這樁意外事件耽誤了不少時間,等他匆匆趕到學校門口,並未找到陳博彝。雁遊又向路人問過時間,才知道時間已將近九點,心內不由暗道一聲慚愧。
他估計陳老是等不到自己先進去了,但機會難得,又捨不得就這麼離開。猶豫片刻,索性一路打聽,問考古系考核的地方在哪兒。好在他本就年少,學生們都以為是同學問路,非常爽快地告訴了他。
考核地點在一幢老房改造的辦公樓內,綠樹繁花掩映著華夏老式建築,十分美麗。雁遊踩著舊木樓梯爬到四樓,穿過一間間寂無人聲的辦公室,才在走廊盡頭找到目的地。
屋內有十幾名學生,另有三四名老師。辦公桌被收拾開來,各放了幾件制式不同的古物。屋內的氣氛有些緊張,老師們似乎並不滿意這次考核,幾乎個個都板著臉。
等正在操作的那名學生再一次笨手笨腳把瓷片摔在了地上,一位推了小平頭的老師終於忍無可忍,把手裡的蒲扇擲到地上:“下去下去!讀了一年,最基本的清潔工作還是做不好,理論也不紮實,書都讀哪裡去了?!”
那學生脹紅了臉,在同窗們同情的注視下,縮到了最後一排。
“已經有四個人考核過了,沒一個過關。剩下的同學,我希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