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看,這是將字一個個地拆開再重拼而成的。想要分辨其實不難,你舔一舔也就知道了!”
“舔?”
“裝裱拼接之時所用之漿糊可不是那糊紙錢的漿糊!那漿糊得去了麵筋之後才可使用,不僅如此,還要加入一些明礬水擱置三天以免出黴呢。即有此工藝,那麼只要是裝裱之物,它必定會有明礬的酸澀之味!不信你舔一舔就知曉了。”
薛珙說道:“我亦是攻讀過詩書,這裝裱之法亦是聽說過,也不失為一個分辨真偽的好辦法。”
薛珙說完將那幅字拿近了,用舌頭舔了一下,還在嘴裡品味了一會,這才點起了頭來。
劉夢棣笑道:“如何?”
“是有一股酸澀之味,看來真是裝裱過的了,還不知你這字畫是如何所得呢?”
劉夢棣笑道:“我雖為率濱先生花了不少銀子,但他的確是有許多風骨,不願隨意給我寫字。即使是在我的外宅里居住,也極少留下什麼字來,本王曾去相求,他亦是不願,這一點薛家公子卻是說對了!”
“那這字畫……”
劉夢棣笑道:“這事我還得謝我外宅的護院呢!”
“阿?護院?”
“本王外宅裡存有諸多珍寶,需要許多護院看護,夜裡都得派人巡院防賊。那些護院其實懶得很,巡院之時尿急,隨意找一棵樹便小解了。”
“阿?”薛珙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劉夢棣說這樣汙穢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夢棣接著說道:“那些護院哪裡知道本王外宅的那棵槐樹不是一般的樹,而是隋唐之時大學問家王仲淹所栽!”
劉夢棣口中所說的王仲淹即是隋唐大儒王通。
王通在現代的名氣不如范仲淹來的大,甚至都不知他的孫子、寫滕王閣序的王勃來的名氣大,但他真是隋唐之際的大儒。
民間傳聞,李靖、魏徵、房玄齡、杜如晦、溫彥博、陳叔達、薛收等唐朝開國名人都曾經向其問過學。
而種槐則是唐朝時的流行文化,不只是文人墨客喜歡種槐,唐朝官方也喜歡種。
長安城四大街兩旁的夾道上種的即是槐樹,即使到了現代西安還保留著大量的古槐,幾乎隨處可見。
不只是劉夢棣的外宅,沈同和自己家中的後院裡也有一棵唐朝時留下的古槐,至於是哪位才子佳人種下的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他說是王通,但他的嘴裡又有幾句實話呢。
薛珙問道:“殿下外宅裡真有王通所種之古槐?”
劉夢棣點著頭笑道:“本王這等富貴身家,難道會置辦一個平平無奇、遠離街市的院子?”
“後來呢?”薛珙問。
劉夢棣言道:“那些護院在古槐樹下一解手,率濱先生可就不願意了,於是寫了張字條就貼在了那棵樹上。”
“就是這一副?”
“對?”
“這字條與解手有何關係?”
劉夢棣笑道:“都說了是重新裝裱過的,你將它這打亂了再看一看呀!”
“打亂了?”
劉夢棣笑道:“沈家小姐都猜出來了,你如何還猜不出來?她只是靦腆,不想說出來而已。”
“那是……”薛珙尋思了一下,言道:“小處不可隨便……不可……隨處……小便?”
“對咯!”劉夢棣笑道:“本王見得率濱先生留下了墨寶,哪裡能夠放過,於是便將它揭了下來,重新裝裱。唯一可惜的是這字有些不乾淨。”
“什麼不乾淨?”
“那些護院全都是粗人,哪裡會聽率濱先生的。率濱先生越不讓尿,他們越是要尿,甚至還尿在這字上,就在這裡!”
劉夢棣說著就向剛剛薛珙舔過的地方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