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著重重嘆口氣,“此事說起來,其實和兩位公孫沒有關係。”
“……”公子均聽著,眉頭幾乎皺成了個疙瘩,他搓著手,“那麼是誰來調停的?”這麼大的事,沒有人出面調停不行的。
“是六卿。”行人答道。
“六卿出面的話,暫時可以壓得住。”公子均抬手將寬大的袖子撥到後面去,他心煩意亂,這個時候他不在宋國。
“國君想要學晉國驅逐群公子,不管旁人怎麼勸,都不聽,不知道還會出甚麼事來。”行人嘆息。
“只要他一日不放棄這個念頭,那麼禍患一直都有,何況這事起了個頭,就沒有那麼容易善了。”公子均笑了聲,他眼眸內沒有半點笑意,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將心底的為難臣了。”
他要稟告的訊息,是真的不能告訴她啊!萬一她知道了,非得把家裡給鬧得雞飛狗跳不可!
鄭媛嫁過來沒幾天,那些個侍女就近不了公子均的身。她分別就沒想過要遮掩一下自己的好妒。
不安,恨不得立刻將她手中的那支書信奪走。
鄭媛揚起脖頸,瑩白的肌膚越發誘人,“這可怎麼行呢。”她說著一笑,“說起來,襄夫人也應該是我的祖母,不能親自去宋國商丘拜見,那麼見見她的信總是可以的。”她說著,持起公子均的手,放在封泥上,“一起看嘛。”
她這軟綿綿的撒嬌,活生生把公子均給逼出了一頭的冷汗。公子均嘴唇動了又動,神情古怪,他看著懷裡活~色~生~香的女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既然是襄夫人送來的,那還是……”公子均手指一勾,就將上頭的細繩勾起,繩子受力頓時離開了鄭媛的手心。鄭媛哪裡會肯,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公子均會這麼想要遮掩?細長的手指一抓,立刻就抓緊了。疑的看他。
公子均說完之後,輕輕將她推開,自己轉身坐到了一旁,一副任憑處置的可憐模樣。
鄭媛飛快的扯斷了上頭的繩子,拆開封泥,抽出裡頭的信帛。這不看還好,嚇了一大跳。這裡頭的字句纏纏綿綿,用詞那個豪放,透過錦帛上的篆字,她幾乎都能看到那位徐娘半老的襄夫人在夜裡想念公子均想念的發狂,恨不得用剪刀戳自己了。
“思念甚之……”鄭媛眯起眼睛,讀出了上頭的篆字。那邊公子均如同渾身有火在燒似得,坐立不安。他恨不得把鄭媛手裡信帛劈手搶過來,丟到火爐裡頭燒掉。
“襄夫人真的是你祖母?”鄭媛一字不落看完,對著公子均揚了揚手裡的信帛,她此刻已經怒火中燒,自己的男人被人盯上,還是被個祖母級的人惦記,她想要殺人!
“……”公子均臉上白白紅紅全部變了一遍,頗為精彩。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有這種想法,”既然已經捅破,不如說的更清楚一些。公子均長嘆“當初我並沒有特意親近她,掌握朝政的,除了國君之外,接下來的就是朝中六卿,和那些公族。所以我特意和六卿交好,對於那些朝中年紀較大的卿大夫,可特意每日去拜訪,對於商丘中的老人,也發放米糧救濟。”
“這麼說,你還真的沒去接近襄夫人?”鄭媛雙手抱胸,挑了挑眉。
“她,國君並不是她親生孫子。我也不是。”公子均伸手揉了揉眉心,“行事自然少了許多顧忌。何況朝政也不在她手中,我討好她,有何益處?”
襄夫人是襄公的繼子均抬起眼來,眉頭深深皺起“他們怎麼會被殺了?”